那天之後,季小白過了一段安生日子,她每天都會往家裏打三次電話,早中晚各一次,她擔心肖立行會對媽媽做些什麼。
這天她如常往家裏打電話,家裏的電話卻怎麼也打不通!
季小白急了,她給李大山打電話,聲音慌亂:“大山,你今天有看到我媽嗎?”
李大山答應去季家走一趟,十幾分鍾後給她答複:“哦,聽說是去坐車了,大概是去海城看你。小白,季媽媽沒有告訴你嗎?”
季小白的心沉了下去,李大山立即察覺到了不對勁:“小白你是不是——”
蓬!!
電話那頭傳來一聲巨響,季小白瘋狂大喊:“大山!大山!!”
電話那頭卻隻有雜亂的人聲車聲,她瘋了似地哭喊:“大山你應我一聲!你應我一聲啊!!!”
那邊很吵,很多人在害怕尖叫,卻沒有人回答她一句,季小白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醒來已是半個小時之後,徐戰驍皺眉看她:“怎麼總是暈?”
“徐戰驍。”她的眼迅速紅掉,“送我回江城,現在就回,求你了!”
三個小時後回到江城,季小白第一時間趕回家,家裏空無一人,打媽媽的手機,也怎麼也打不通,她問遍了整個小區的人,都回答從昨天晚上開始就沒有見過媽媽。
“媽!媽!”季小白在小區的空地上大喊大叫,人們關切地圍攏過來,問她到底怎麼了。
“我媽不見了!”季小白哭著叫,“我媽不見了!”
徐戰驍看著瘋狂的季小白,凝眉走過去將她擁住:“季小白,去報警。”
徐戰驍拉她上車,車子行到一半,季小白突然記起李大山!
“對!大山!大山他出事了!”
季小白開始打李大山的電話,過了很久才有人接,電話一通,季小白就大叫出聲:“大山!大山你怎麼樣?!”
那頭沉默了一下,才有聲音傳來:“他在醫院,你過來吧。”
眼淚從早上到現在就沒有停過,季小白又害怕又絕望,她無法想像如果不是徐戰驍一直陪著她的話,她自己要怎樣麵對這一切。
一米八|九的李大山安靜地躺在病房裏,身上插著很多很多根管子,李婆婆蒼老的臉上全是淚,季小白一現身,李婆婆就崩潰了:“是你!就是你這個害人精!是你跟他講電話的!如果不是你,他一定可以躲過的!”
季小白任李婆婆推,任她打,她愣愣地落淚,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是的,都是她的錯,如果不是她讓他到她家裏去、如果不是因為他急著跟她回複的話,以李大山的身手,他一定可以躲過那輛車的,可他沒能躲過。
他成了一個全身插滿管子的,毫無知覺的人。
徐戰驍被她的淚弄得心浮氣躁,在他看來,那位老婆婆簡直就是無理取鬧,車禍這種事隻有自己不夠注意或是對方不夠注意才會出現,她哪能把責任推給一個遠在海城的女孩子?!
“我們走!”徐戰驍擁著她往外走,季小白不願意,她哭了,一直在說大山對不起。
“季小白!”徐戰驍火了,將她一把扛起,“那不是你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