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誰，砸了這間小餐館，逼得老板跳了樓，老板娘還一早等在這裏給她結工錢？
季小白仿佛跳進了一個套裏，在套裏往外看，隻看見大片大片的迷霧，之霧濃得化不開，她誰的臉也看不清。
“那些人有沒有說他們是誰？”季小白聽見自己的聲音，居然可以那樣冷靜。
“他說他姓梅。”老板娘說。
姓梅。為她出氣。逼老板跳樓。
季小白臉色蒼白，是他，是徐戰驍！
手裏的錢像是會燙手似的，她猛然鬆開，十幾張紅色的票子掉到了地上。
季小白跌跌撞撞地往店外撲，一名民警在後頭一邊喊她一邊追上來，“季小姐！請你回去協助調查！”
季小白臉色蒼白，她坐在路邊，不一會跟那位老板娘一起到了警局。老板娘說了事情經過，民警問她要不要起訴那位姓梅的，並問季小白要姓梅的聯係方式，季小白給了，隻是一直沉默。
意外的是，老板娘不起訴，店裏的損失她也不要了，“我想回老家。”
“帶我老公回老家去。”老板娘看了季小白一眼，“有些人，我得罪不起。”
季小白的臉一直是白著的，聽到這些，心情更加複雜。如果老板娘說的那個人真的是姓梅的話，那麼店裏的損失和老板的死，確實與她脫不了關係，可她沒有辦法在這個時候跟老板娘求證。
“對不起。”季小白愣愣地說，“我也不想這樣。”
“收留你，算是我倒黴。”老板娘站起來往外走，“我隻希望我這輩子都不要再見到你！”
老板娘走了，派出所裏氣氛很詭異，季小白無聲無息地坐在那裏，兩名民警看了又看，終是歎了一聲：“季小姐，你可以走了。”
季小白回神，一再強調：“昨天晚上，老板說要進去找東西，我讓他進去了，結果他要抱我，我不從……後來老板娘來了，大哥二哥揍老板，我就跑了……後麵的事，我不知情……”
“後來就遇到了你們。”季小白說，“老板娘說的，我什麼都不知道……我沒有背景，在這個城市，我舉目無親……”
她突然頓住，因為她看到了花陽。
花陽旁若無人地進來，背後跟著的是海城的一位領導，花陽走到季小白跟前，恭聲道：“季小姐，先生問你幾時才願意回去？”
“花陽！”季小白激動起來，“餐館的事是你做的是不是？是不是？”
“什麼餐館？”花陽低頭，“屬下不知。小姐，請你跟我回去，先生找不到你，已經在發脾氣了。”
“我不要！我不要跟你走！你們是魔鬼！魔鬼！殺人凶手！你們是殺人凶手！”季小白激動大叫，“快把他抓起來啊！他是殺人犯！他和他先生都是殺人犯！”
花陽隻是沉默。
那位海城領導朝兩名民警擺了擺手：“富家千金鬧別扭，你們別管了，讓人家家裏人接回去就行了。”
“可是……”
“出了事，有你們局長負責！”領導嚴肅地說，“你們先出去，等會我親自給你們局長打電話說明情況，至於她剛剛說的什麼餐館，你們該調查的就去調查，人家家世好著呢，去年還見義勇為救了半個海城的人，都沒認出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