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的粘稠,季小白把手舉到眼前一看,差點沒暈過去,她的手上全是血!頭暈目眩間,人已經被抱起來了,耳邊是徐戰驍的驚吼:“梅心!梅心!”
因為她額頭上的傷,因為她手掌裏的血,整個曼陀羅山莊都被驚動。梅心被他調離了身邊,此刻他萬分後悔當初的決定!她流了那麼多血,她流了那麼多血!
“爺,您先把手拿開!”梅飛飛奔過來,看到季小白一頭的血也呆了。
“不!不行!不能拿開!”徐戰驍按著她的傷口,感覺底下的血像是不會停似的,一陣一陣湧出來。
傷者頭暈目眩的感覺一過去,反而沒什麼感覺了,倒是他按壓著的地方有些疼,“爺,您先把手拿開。”
季小白弱弱地說:“你讓梅飛先幫我止血。”
徐戰驍見她這麼‘虛弱’,立即朝梅飛大吼:“快啊!!”
傷口其實不深,隻是看著嚇人,血很快就止住,隻是如果不好好注意的話,恐怕會留下疤痕,梅飛將這後果這麼一提,季小白便低下頭去,什麼也不說,隻是沉默。
“季小白。”徐戰驍的手沒那麼抖了,“如果你破相了,我送你去整容。”
傷者眼睛一閉,一副很累想要休息的模樣。
順理成章地就重新回到了徐戰驍的房間,徐戰驍親自抱回去的,問也沒問她一下,季小白也不出聲,她的目的不就是要回他房間去的嗎?現在正好。
隻是為何,她的心會這麼這麼堵?
一個人,不管再如何工於心計,不管再怎麼運籌帷幄,在這個世界上,總會有那麼一個人,會讓她放下所有的算計。對徐戰驍用計,是季小白最難受最不願意做的事,隻是……
歎了口氣,她仰麵躺倒。
徐戰驍側臥在身邊,替她掖了掖被子,又摸摸她沒受傷的的額頭:“下次別這樣了。”
季小白睜眼,晶亮的眼睛在燈下與他對視:“驍爺,我也不想的。”
她眨了下眼,長長的睫毛輕輕一顫,眼睛就紅了,因為委屈:“我不適應紅樓的勾心鬥角……她們為了讓我翻她們的牌,明裏給我送禮,暗裏說我壞話,我聽著難受。”
徐戰驍摸摸她的頭發,薄唇緊抿。
季小白繼續說:“今天晚上翻的是陳珍珍,爺,您覺得她漂亮嗎?”
徐戰驍腦子裏沒有這個人,於是搖頭。
“李小婉呢?唐茹茹呢?田甜呢?”季小白挑眉,“也不漂亮嗎?”
徐戰驍表示這些名字聽都沒聽過。
“那我呢?”季小白雙眼燦若星辰,“我這樣的,漂亮嗎?”
徐戰驍關燈,嗡聲嗡氣:“睡覺!”
黑暗中,他的耳朵可疑地紅了紅,不一會蔓延至脖子和臉。季小白如果看到,一定會驚歎。
頭上的傷雖然不嚴重,好歹也留了那麼多血,季小白剛才又吃過消炎藥,被徐戰驍這麼擁著睡,不一會就睡著了。
第二天醒來,徐戰驍已經不在房裏,她坐起來,望著透過窗簾布滲進來的點點光圈,慢慢笑了。
自古深情留不住,總是套路得人心。季小白恍惚記起,這句話徐戰驍好像也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