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戰驍，對不起。”她突然哽咽，就這樣望著他流淚。
徐戰驍驚訝之餘也有些無措，她的淚來得太快太突然，她才剛剛醒來，不是嗎？
抱著她安撫了一會，徐戰驍親她的眉：“睡不著就起來，去看看你母親。”
季小白在病房裏陪難得醒來的母親，徐戰驍就在門外坐著，她母親醒著的時候，他總是下意識人回避的，季小白如今心裏全都是媽媽，一時之間也沒注意到他這些異樣。
直到有一天，她看到他在樓梯口抽煙，她才驚覺到自己真的忽略他太多了。他很少抽煙，在季小白的印象裏，她好像就隻看一次他抽煙。她走過去，從後麵抱住他的腰，低聲道歉：“對不起。”
‘對不起’這三個字，其實是最沒用和最沒擔當的三個字，季小白每說一次，心就揪一分。肖立行給的期限就在明天，明天之後，她再無資格呆在徐戰驍身邊。
徐戰驍要的也不是她的對不起，他在想著別的事情，這些天他看著季小白與她母親的互動，才驚覺別人家的媽媽，原來跟自己的母親是不一樣的，她會溫柔地看著自己的子女，哪怕是在意識不是很清楚的狀態之下，她們對彼此的存在，都是依賴的。
那是一種他從來沒有見過的關係，那是一種他從來沒有感受過的美好。
“隨我回海曼島。”徐戰驍握住她的手，“江城這邊，我會安排。”
季小白搖頭：“徐戰驍，我想陪在我媽身邊，她現在就像我小時候，媽媽不在的時候，會害怕，會哭。徐戰驍，我不能在這個時候離開她。”
徐戰驍沉默，他扔掉煙頭，看著窗外的藍天白雲，第一次感到了無奈。
次日中午，季小白走出醫院，她說，要去買一些個人用品，並且謝絕了徐戰驍的陪同，“我想一個人走走，徐戰驍，你回去睡一覺，這些天你太累了。”
徐戰驍眼神微閃，半晌才應道：“好。”
離醫院不遠有個江城購物中心超市，季小白在外頭站了好一會才走進去，把自己要買的東西挑選好，她推著手推車往生鮮區走去，在重重的貨架之後，花希出現了，他望著她笑。
花希伸手向她，微笑：“先生喜歡聰明的女孩，這一次隻是警告。”
季小白沒理他，徑直去挑別的，麵條，蔬菜，雞蛋，後來選了把菜刀。
“名單給我。”花希在她身邊低聲說。
季小白站住，搖頭：“我要親手交給肖立行。”
“你還沒有資格。”花希繼續笑，“季小姐，識時務者為俊傑，我給你十分鍾時間，好好想想。畢竟你母親的病……”
“別逼我！”季小白厲聲，“大不了我跟你們同歸於盡！”
花希怔了下，季小白繼續說道：“回去告訴肖立行，別把我逼得太狠，如果我母親再有什麼三長兩短，我不會放過他！徐戰驍也不會放過他！”
“既然想要交易，就該拿出最基本的誠意來！”季小白別過頭，“我今天沒空去見他，你要是有膽就把我抓起來，不過抓了也沒用，我不會給你們名單！”
“勇氣可嘉。不過，有些蠢。如果我是你，一定不會選擇跟先生硬碰硬。季小姐，我會如實轉告你的意思，不過，你最好還是好好想清楚了。任何時候，想清楚了都可以打電話給我。”花希扔下話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