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小白接過刀片,她沒有看徐戰驍。
那一張曾經隻對她一個人展開的懷抱,此刻摟住別的女人。
她不傷心,不難過,真的。
刀片很利。
季小白拿著它在手腕處比劃了一下,想像著等會鮮血濺射的畫麵,畫麵很血腥,但她竟然覺得,那樣很好。當鮮血浸泡著她的身體,留在自己身上的那些肮髒的東西,一定會被洗幹淨。
她朝徐戰驍笑了一下。這是道別。再見了徐戰驍。
徐戰驍眸光一痛,便見她拿著刀片狠狠往手腕劃去!
“不!”徐戰驍大叫一聲衝過去奪她的刀片,卻不料她劃手腕是假,她真正的意圖,是要劃破她自己的喉嚨!
手上空空如也。
徐戰驍的臉上,突然噴上一股溫熱的液體,他側頭看過去,她的鎖骨處,盛開著一團蓬亂的血花,鮮紅,奪目,隻一眼,就將他的魂魄奪走。
世界安靜了,徹底安靜了。
他聽不見別人的驚呼,他聽不到別人的痛哭,他將她指間的刀片接過來,輕輕的,劃過自己的喉嚨……
“爺!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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鼻端充斥著消毒水的味道,季小白醒了過來。
脖子向下一些的地方有撕裂似的痛,她睜開眼,眼神有些茫然。
王小雅推門進來,眼睛紅紅的,似是剛剛哭過,看到她醒了,驚喜若狂:“小白姐你終於醒了!”
“我怎麼了?”她聲音有些啞,說話的時候有些疼,她這次又因為什麼進的醫院?
王小雅眼神急轉,輕聲道:“你,劃傷了自己。”
摸了摸鎖骨處,那裏果然纏著一層厚厚的繃帶,她按了按,發現很疼,“我怎麼會劃鎖骨?”要劃也應該劃手腕或是脖子啊。
王小雅見她好像什麼都不記得,便大致將當時的情形說了一下,還未聽完,季小白便急急打斷:“你是說,徐戰驍他,也劃傷了自己的脖子?”
王小雅點頭:“驍爺自己是這樣說的,梅心她們都認為是你劃的。”
季小白閉上眼,當時的情景一幕幕重播:她看著他笑了一下,然後照著手腕處虛晃一下,他奔過來奪她刀片,她手一偏,本來應該落在脖子上的刀片便歪了,鮮血濺射而出,她看著他笑,然後她指間的刀片被他拿走,之後就不記得了。
原來他拿過刀片之後,竟是劃向了自己的脖子——徐戰驍,你這是想要做什麼?以為我死掉,所以要賠我一條命麼?
眼淚奪眶而出,季小白別過頭,鼻音很重很重:“小雅,給我紙巾。”
季小白在醫院裏整整休養了一個星期,身邊隻有一個王小雅,沒有人來探望過她,連來罵她的人都沒有,隻有王小雅一直陪著。
這天傍晚,病房裏來了個不速之客,是徐夫人。
徐夫人身邊的梅鳳一進來就一巴掌把王小雅扇暈,然後尊貴的徐夫人進來了,坐在那裏像是古時候的老佛爺。
“阿戰差點被你害死。”徐夫人聲音不再刻薄,季小白終於在徐夫人的臉上看到了擔憂。
“出院之後,就離開曼陀羅山莊吧。”
徐夫人有些疲憊,“我不想再說別的,你母親那邊我會安排好,你帶著她,離開江城,隨便找一個地方隱居,隻要不被阿戰找到,隻要不再出現在阿戰麵前,我不會為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