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見他這模樣就知道他不知道有這回事的，他抱歉的看向季小白，替自己孫子說好話：“小白，你不要生氣，他什麼也不懂，你多多擔待。”
“爺爺，她老媽已經去世，娘家早已經沒有人了。”徐戰驍低聲解釋，“所以我才……”
“人不在，碑總有吧？”老爺子拍拍孫子的手，歎氣，“這事都怪我。唉，去吧，跟小白到親家母墓前拜一拜，你把她女兒娶走了，總得跟人家說一聲吧？”
徐戰驍看了眼季小白，不作聲。
季小白明白他的意思，連忙道：“爺爺，今天您出院，我想我媽也會理解的。”
“不行，你們今天必須回江城去。”老爺子說一不二，當場就安排了飛機，“一個小時後的飛機，你們趕緊走！”
前往機場的路上，季小白一直向徐戰驍道歉：“驍爺，抱歉，我應該事先跟爺爺說——”
“閉嘴！”徐戰驍冷聲，“從現在開始，我不讓你說話你就給我保持安靜！”
季小白黯然低頭，是她想得太天真了，一年之前她的離開，傷的不僅僅是他的自尊，傷害的，更多的是他的信任。
她怎麼就沒把事情查清楚就輕信了徐夫人呢？如果當時沒有輕信徐夫人的話，那他們現在的情況，一定會大為不一樣的，可是這個世上，所有領悟過後的‘如果’都不可能發生。
從京都到江城，隻需要兩個小時，站在母親的墓前，季小白忍不住哭了。
“媽。”她忍住淚，“我回來了。對不起，這麼久才回來看你，媽媽，我好想你，好想好想你……”
徐戰驍看著墓碑上那張黑白照片，那種熟悉感又浮了上來，這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他確定自己跟季母的感情最多就隻有她失憶並且智商減退的那幾天，可是過了這麼久，他為何還會有這種感覺？
“媽，我要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結婚了。還記得你喊他‘哥哥’的那個人嗎？我跟他結婚了。他對我很好，我們接下來會去蜜月旅行，他還送我好多東西……他，把我當成小公主來疼……”
“媽，你放心，女兒很幸福很幸福，你在天堂裏，也要快快樂樂的，知道嗎？”
季小白絮絮叨叨的說了很多，從小時候一起說，就像從前跟媽媽躲在被窩裏聊天一樣，不知不覺，時間就過去了兩個小時。
本以為徐戰驍早就不耐了，沒想到他竟然一直陪著站到了天黑。
“謝謝。”季小白心中一暖，輕聲向他道謝，“我媽那麼喜歡你，她一定會很高興你陪我來。”
徐戰驍不置一詞。
暮色罩了下來，季小白與徐戰驍坐在車上，心思各異，直到車子在幸福小區門口停下，季小白才回過神來。
“梅左，爺今天晚上他不是住——”
“回娘家。”徐戰驍打斷她，強調道：“爺爺的吩咐。”
幸福小區302一年沒住人了，季小白預想中灰塵滿天的情況並沒有出現，家裏一塵不染，連冰箱裏也塞滿了食物。
看著滿滿一冰箱的食物，季小手小腳白心中閃過一絲不安：難道是大姑姐二姑姐她們住進來了？
連忙打開臥室查看，確定兩個臥室裏都沒有第三個人的衣服之後她才放下心來。隻是既然沒有人住這房子，為什麼冰箱是滿的家裏是幹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