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得她很緊,她可以清晰的感覺得到他此刻的憤怒和無奈,她立即回握回去,給他她的支持。
身後,老爺子長歎了一聲,扭頭看向徐夫人:“你少說兩句。”
徐夫人點頭,抹幹眼淚:“那我就先走了。”
飯還沒開吃,徐夫人就離開,季小白說不出此刻是一種怎樣的心情,當徐夫人頭也不回的離開時,她察覺到徐戰驍的身體的僵硬。
早餐便隻有祖孫三人一起用,氣氛幾度凝結,季小白食不下咽,眼神幾次都掃過桌上那副空著的碗筷,想要開口調節一下氣氛,最終還是作罷。
用過早餐,老爺子什麼也沒說,季小白將他送到門口,目送他離開。
一回頭,看到徐戰驍眼神怔忡的樣子,她不禁心疼。
“徐戰驍,你不要這樣。”她走過去摸摸他的臉,“爺爺他,隻是擔心你。”
徐戰驍將她的手拿下來,牽著她一起往回走:“以後,不要聊這個話題。”
這是他的禁區,季小白知道。
“我知道了。”季小白盯著腳下的路,想要說些什麼,又不知道能說些什麼,兩人沉默的往回走,路過開得燦爛的梅樹,也沒有心情停留。
從大門口到海棠園不過幾百米的距離,兩人足足走了半個多小時,季小白猶豫不決,欲言又止。
突然徐戰驍停了下來。
季小白抬頭望去,隻見徐夫人就站在海棠園外的大樹下,目露憂傷。
徐戰驍轉身就走。
“阿戰!”徐夫人追上來,“我想跟你說兩句話,可以嗎?”一張邊說一邊懇求的看向季小白。
季小白向來心軟,看看不可一世的徐夫人此時憂傷的表情,她還是拉住徐戰驍,低聲勸了勸:“要不,你先聽一聽她說什麼吧?”
徐戰驍渾身的氣息沉了下來:“什麼時候,你跟她站一邊了?”
“我隻是不想……”
“夠了。”徐戰驍甩開她的手,“我有事出去。”
季小白追上去:“徐戰驍!關於那天早上的事,我——”
徐戰驍咻的回頭,那樣的眼神嚇得她沒能說出後半句,徐戰驍盯著她,眼神憂傷:“季小白,我的忍耐力是有限的,你不要再解釋,我不相信。”
他大步離去,季小白忍著淚,回頭迎上徐夫人譏誚的眼,“你很高興?”
徐夫人點頭:“確實很高興,因為,有人跟我一樣痛苦。真好。”
說完揚長而去,季小白盯著她的背影看了好久,心情複雜無比。
已經是十一月份了,京都的天氣一下子冷了下來,季小白在片場呆了一會,居然下起雪來了。
“是初雪啊!”容十六難得詩意的背了一首詩,背完問她她感覺怎樣,季小白想了想,評價道:“詩很好,但不太應景。”
京都的第一場雪來得太過突然,季小白沒有任何準備,從片場回來就感冒了,她一病,海棠園頓時如臨大敵。
季小白自己則不以為意,她體質不算差,隻是因為今天這雪,下得太突然了而已。
“爺正趕回來。”高小飛端著藥湯回來,“喝了藥,睡一覺,爺就到了。”
想起早上他決絕離開的情景,季小白心中戚戚,“以後這種小事,不要告訴你們爺,知道嗎?”
高小飛抿唇,沒肯定回答。
季小白知道她一定不會聽自己的,隻能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