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立行即將要出獄的消息像一塊陰雲一樣壓在她的心上，季小白連著幾個晚上都做惡夢，夢到比較遠的一些事，夢到血，夢到海水，以及死亡，醒來後便全身冰冷，再難入睡，哪怕身邊有徐戰驍，她也無法真正的安睡。
隻要肖立行還活著，她就無法安心。
今晚也是如此，從惡夢中醒來後她一身都是汗，江城的冬夜還是很冷的，她卻出了滿身的汗，被窩是暖的，手腳卻是冰冷的。
翻了個身，發現徐戰驍並沒有在床上。
走廊外頭隱約有聲音傳來，太過細碎，她並沒能分辨得出是真的聲音還是她的幻覺，隻是徐戰驍為什麼不在床上？浴室裏也是靜悄悄的，他到底去了哪裏？
走廊上的聲音又響起來了，季小白按捺不住好奇心下了床，她躡手躡腳的走到床邊，從虛掩的門縫裏看出去。
走廊上，梅左梅右神情焦灼，徐戰驍背對房門站著，氣氛凝重，沒有發生隔著一道門，還有另外一個人的偷聽。
“爺，您在猶豫什麼？”梅左不解，“老爺子這一次，說不定就真的……”
“少夫人這裏有梅飛和高小飛盯著，她出不了亂子。”梅右說，“機會已經來了，爺，您不應該猶豫的。”
季小白聽得雲裏霧裏，梅左梅右說的是什麼？為什麼她一句都聽不懂？老爺子怎麼了？什麼機會？徐戰驍又為什麼猶豫？
徐戰驍沉默得越久，外頭的氣氛就越是凝重：“這件事，明天再說。”徐戰驍擺手，“都回去睡覺，這件事不許在她麵前提。”
梅左梅右沉默著退下，季小白躡手躡腳的跑回床，才剛剛躺下，徐戰驍就推門了。
假裝翻了個身，季小白將他的枕頭抱在懷裏輕輕的蹭了蹭，裝做說夢話一樣輕喃了聲他的名字：“……徐戰驍……”
徐戰驍在她身側躺下，輕輕親了她一口：“睡吧，離天亮還早著。”
季小白又嘟囔了兩聲，這才抱著他手臂呼呼大睡，等到旁邊人的呼吸變得綿長之後她才睜眼，剛剛他們說的事如果事關老爺子的身體話，為什麼他要刻意隱瞞她？
心情變得極其複雜，季小白翻來覆去好久才重新睡去。
醒來時天已大亮，徐戰驍一周的假期也接近尾聲，早餐的時候徐戰驍提出要回京都，季小白想了想，提出想留下：“大山情緒不穩，我想多陪他幾天。”
徐戰驍醋意十足：“我情緒也不穩，怎麼不見你陪我？！”
“別鬧。”季小白給他打了碗粥，“等到大山的事情明朗化，我就回去，乖乖等我。”
徐戰驍不悅，吃過粥就拉她到超市逛，季小白已經很刻意的保持了素顏，並且在衣著上也趨向平民化，但夫妻兩人一出現，還是立即被人認出來了。
“啊，是季小白！是我們江城的明星季小白！”
“什麼江城明星？我看是江城恥辱才對！”
“你這人怎麼說話的？我們家小白招你惹你了？！”
“看來你們還不知道啊？這個女人是個人販子，跟一個警察勾結，專門給越國和木棉中送軍妓呢！”
人們驚呆了。
看來白子晴並沒有按照她要求的去做，既然如此，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