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小白跑回一樓,與梅左一起守在急救室門口。
“季小白,你是我見過的最不知好歹的女人。”梅深陰森森的開口,“驍爺受傷了,作為他妻子的你,卻隻顧指責他!”
季小白沒有回頭,她摟著那小男孩,眼神鎖著急救室,她隻知道,今天這場襲擊本來是可以避免的,如果他事先跟她說的話!
“我說,驍爺受傷了!”梅深提高聲音,“你聽到沒有?!”
“梅飛也受傷了。”季小白還是沒有回頭,“生死未卜。”
梅深一窒,隨後又出聲:“她是你的保鏢,為你受傷是她的本份!”
“請你閉嘴!”季小白終於回頭,她盯著梅深,眼神淩厲,“你我都知道,今天這場襲擊本來可以避免!梅飛也不需要受傷!我,不需要任何人用自己的命來換我的命!”
梅深盯著她,眼神很陰鬱:“我們也不想為你拚命,可你是驍爺的妻子!”
“我有自保的能力!你們,隻需要保護好你們家驍爺!”季小白移開視線,“在梅飛脫險之前,我不想再看到你,不想再聽到你的聲音。”
季小白一直等到梅飛真正脫險,梅深也一直守到那時。
梅飛轉到了普通病房,麻藥的藥效很快退去,因為疼痛,她忍不住卷縮起來,季小白一遍遍的向她道歉,她隻是擺手,告訴季小白說,是她的能力不夠,工作沒做到位。
季小白衝出病房,衝到洗手間痛哭了一場。
她真的不需要這樣的忠誠,她希望危險來臨的時候,她身邊的人都能以他們自己的命為重,而不是為了所謂的忠誠去流血,去犧牲,縱然他們無怨無悔,可她做不到理所當然。
重新回到梅飛的病房,梅飛已經睡著了,梅深正守著她,眼神溫柔。
季小白退出去,悄無聲息。
梅左迎上來,歎氣:“別跟他慪氣了,爺傷得很重,怕你擔心,一直不許我們說。”
季小白渾身一震:“傷到哪裏了?”
“胸口。”梅左臉色蒼白,“本來他不用受傷的,但因為把我推開了才……”
季小白心頭大震,原來,他也並沒有把別人的犧牲看作是理所當然!
她誤會他了!
“你,不應該跟爺道歉嗎?”梅左說。
要道歉的。
但是去到18樓,季小白卻步了。
她方才站在道德製高點、不分青紅皂白的罵他,現在又有什麼資格來求他原諒?
“我就在這裏。”季小白在電梯口站住,“不進去了。”
梅左氣不打一處來:“我們爺傷得很重!你把他傷得更重!”
季小白臉色蒼白,她沒有臉出現在他麵前!
“我……”
梅左將她拽過來,推進去:“進去!”蓬一聲關上門。
四目相對,季小白心虛了。
“是我不對。”
徐戰驍率先道歉,“我,太自以為是了。”
季小白的眼睛又紅掉,她不敢與他對視,隻囁嚅道:“我……也有不對。剛剛是我過分了,就算你事先告訴了我,我也還是會跑醫院來的,那場恐襲,無可避免。”
徐戰驍歎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