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好久才開口：“對不起。”她居然向季小白道歉了！
“不需要。”季小白坐直身體，“你該說對不起的對象，不是我。”
徐夫人又沉默了好久。
“她，在哪裏？”徐夫人聲音低低的，“我想親自跟她說對不起。”
“警察局。”季小白盯著對方，“你確定想道歉？”
徐夫人點頭，季小白卻不信，徐夫人並不是一個會反省之人，如果她懂得自省，徐戰驍也不用淒涼這麼久。
“你能不能陪我去？”徐夫人提出請求，“我從來沒有向別人道過歉，我……害怕……”
季小白不語。
“梅鳳！梅鳳！”徐夫人突然胡亂的喊，“備車！我要出去！”
季小白心頭一震，徐夫人的精神狀態好像不太對勁，莫非她真的受到刺激了？
“梅鳳已經死了！”季小白輕喊。
眼角的餘光裏，卻突然出現徐戰驍的影子，他就站在那裏，麵色清淡，她的心一疼，所有的話頓時收了起來。
“梅鳳死了？”徐夫人喃喃自語，突然落淚，“我忘了……我忘了……”
季小白忍不住看向徐戰驍。
“送她回去。”徐戰驍別開眼，“高小飛，你到梨園去，梅左，讓梅西姑姑過來。”
徐戰驍沒有多看徐夫人一眼，他連季小白也沒有看，徑直回了書房。
季小白親自將徐夫人送回梨園，一路上徐夫人都在啜泣，一會喊小鳳，一會喊菲菲，一會又說自己錯了，一會又向季小白道歉。
季小白抿嘴，徐夫人不會無緣無故變這樣，她今天受到了什麼刺激？
“嘖嘖，小丫頭心地真好。”張三風不知幾時出現在她身後，悄無聲息的，嚇了季小白一跳。
“你怎麼……”
“我挺喜歡這孩子的。”張三風指的是徐夫人，“自負又可憐，唉，天煞孤星啊！”
“這個時候您就別來添亂了好嗎？”季小白忍住脾氣，“再胡說八道我就對你不客氣了！”
張三風擺擺手，突然去抓徐夫人的手，季小白一驚，隻見張三風已經閉了眼，他的放在徐夫人的脈搏上，儼然一副診脈的姿勢。
手法這麼專業，所以這老頭真的是在診治？但這人一向善於說謊，要是……
“你可以懷疑我的人格，賤踏我的尊來，但不要懷疑我的專業！”張三風已經鬆開手，撫了撫下巴，凝著眉想了會，咻的伸手向徐夫人肚子探去！
季小白眼明手快將他的手格住：“你想做什麼？！”
“摸她肚子！”
“滾！”
“我要摸她肚子！”
季小白：“再動一下我就……咦？”
老頭的手貼在徐夫人的肚子，用力按了兩下，徐夫人喊了聲疼，老頭將手移開。
“怪不得。”老頭歎氣，“裏頭那東西得有幾十年了吧？這人還能活到現在才出現病態，真是奇跡。”
季小白渾身一震：“你，知道了？”
老頭不悅的眨眼：“我說了不要懷疑我的專業！”
季小白：“……”
可是徐夫人本人並不知道，不不不，應該是，徐夫人一直都在騙自己，其實她知道肚子有死胎，她隻是不甘心而已……死胎已經死了二十年她不耿耿於懷不願接受現實，為什麼活生生的徐戰驍她卻不聞不問？
同樣是她的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