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山寺人滿為患,季小白被阿香拉著,一路被人擠著上去,梅左和幾個保鏢本來在她身邊護著的,但人實在是太多了,擠來擠去的,不一會就被擠散了。
“阿香!”梅左在不遠處大喊,“看緊少夫人!”
阿香回頭朝他點頭,扯出一個燦爛的笑容:“阿左少爺您放心,阿香一定會好好照顧少夫人的!”
被擠了大約一個小時,季小白終於進了寺廟,前來進香的香客很多,與寺廟外的擠擠攘攘不同的是,寺廟內井然有序,很是安靜。
大雄寶殿內彌勒佛寶相莊嚴,笑看著在他麵前虔誠跪地的信徒。季小白遠遠看著,眯起了眼。
“少夫人。”阿香拉拉她的袖子,“住持請您進去。”
季小白有些猶豫:“大家都在排隊……”
“沒關係,佛祖有時也會大開方便之門。”阿香一臉虔誠,將她引到一中年男人麵前,“住持,這位是我家少夫人,少夫人,這位就是我在路上跟您提過的同鄉,西山寺新任住持,一覺大師。”
一覺大師?
這法號怎麼這麼的……
季小白甩甩頭,將那些吊兒郎當的想法拋至腦後,雙手合十:“一覺大師,你好。”
一覺大師眯眯眼笑:“少夫人請隨我來。”
緊隨一覺大師的腳步往後院走,季小白略略打量了一下寺廟的情形,越是往後院人就越少,到了真正的後院,連一個香客也看不到了,地上一塵不染,天井中間有一堆落雪,隱隱露出雪下的東西來。
原來是一堆落葉。
一覺大師將她帶到一間廂房,讓她在裏麵稍等,“少夫人請在這裏休息一會,再過十分鍾方丈師父開壇誦經,阿香,你先隨我去辦下手續。”
辦手續,大約是交香油錢,季小白將錢包遞給阿香:“把這個拿去,多添一點。”
阿香或許說得對,不管是唯物主義還是唯心主義者,來寺廟這種地方,無非就是來求一個心安。
一個小沙彌替她奉上香茶,就著嫋嫋的茶香和香火味,季小白的心慢慢沉澱下來。不知過了多久,阿香去而複返,臉色有些不自然:“少夫人,錢包掉到泉水裏頭了,等梅左上來之後才能打撈起。唉,人老了手腳就是不利索,這點小事都辦不好!”
季小白站起來,正在這時,梆梆梆三聲大鍾響,阿香喜上眉頭:“方丈要開壇誦經啦!”
那個一覺大師也笑眯眯的出現:“少夫人,請隨我來。”
季小白不疑有他,她壓根就沒有想過這種佛門淨地會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其實也不怪她警惕心降低,因為肖立行的意外之死,她心神都受到了影響。
“對了。”季小白突然止步,“徐夫人呢?”
阿香眉心一跳,一覺大師繼續眯眯眼笑:“徐夫人這個時候,應該在首座,她每年都來,每年都給寺廟捐好多香錢。少夫人,你們一家人都是誠心之人,佛祖會保佑你們的。”
阿香深以為然:“少夫人,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啊!再說了,行善是積德,禮佛也是積德,您說呢?”
季小白點頭,並沒有覺得有哪裏不妥,隻隱隱覺得今天的阿香要比往日要活躍一些,是因為遇見了同鄉的緣故?瞧著她跟那一覺大師站在一起的畫麵,倒也算好看,或許他們年輕時曾經有過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