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夫人哭得整個身體都麻了，才搖搖晃晃的站起來，她走向季小白，盯了季小白好久，才淒然道：“我知道你在騙我，我會找到證據的。”
“不用找了。”季小白跑到樓上，過了一會拿了張泛黃的紙下來，遞過去，“這是我媽的領養手續，十九年前，我兩歲的時候。在那之前，我在江城北郊那家孤兒院呆過，當然現在已經不在了。徐夫人要是不信，盡管可以查。”
徐夫人盯著那張泛黃的紙，神情呆滯。
不知過了多久，她才找回自己神智，將領養手續單位緊緊捏在手裏，突然腦中靈光一閃：“十九年前？兩歲？”
徐夫人似在喃喃自語，“二十一年前……江城，北郊……啊！！”
眾人又嚇了一跳，徐夫人又怎麼了？
“你是……我的女兒！！”徐夫人驚叫，“你是我女兒！你一定是我女兒！你看！你看我們長得那麼像！我們長得那麼像！”
季小白翻了翻白眼：“你有完沒完？”
徐夫人撲過去，這次說什麼也不放手了：“小白！我的女兒！媽媽找了你二十一年！對不起，媽媽弄丟你了！對不起對不起！”
季小白無語。
徐戰驍將季小白解救出來，終是下定決心，徐夫人是時候去接受現實了，她的病，一刻也拖不了了。
“她不是你女兒。”徐戰驍一字一句，“你根本就沒有女兒。”
“有的！我有女兒的！她很可愛，出生的時候很乖很乖，一聲也沒有哭呢！”徐夫人思緒已混亂，“可是壞人把她抱走了！是華瑤！是華瑤把她抱走了！因為她恨我！恨我搶走了她丈夫的愛！”
季小白一愣，華瑤？是程天的母親嗎？那個從年輕時就住在佛堂裏的女人？
徐戰驍眼睛通紅。
他的母親病了。他終於相信。
他終於喊出那個在夢裏呐喊過無數次的稱呼：“媽，你病了，走，我陪你去看病，我陪你……”
“不……我沒病！阿戰，你有妹妹的，她就是你妹妹！她就是你妹妹！”
徐戰驍背過臉，眼內淚花閃閃。
季小白也很難受，有些事實既然徐戰驍說不出口，那就由她來說吧。
“我不是他妹妹，更不是你女兒。”季小白走過去，將徐夫人拉起來，無視對方殷切的眼神。
她撫上徐夫人的腹部，輕輕一壓，徐夫人痛得大叫起來。
“小白，你……你對我做了什麼？”徐夫人咬著牙，忍著痛。
季小白長歎一口氣，將她的手放到腹部去：“知道你為什麼總是肚子痛嗎？因為，這裏麵……”
徐戰驍打斷：“我來說。”
徐夫人突然害怕起來：“不！你們不要說話！誰都不要說話！我要走了！我要走了！”
“媽！”徐戰驍叫了一聲。
徐夫人站住，渾身發抖，嘴裏喃喃著‘不要’。
“我的妹妹，在你肚子裏。”徐戰驍一邊說，一邊走過去。
“二十一年前，你摔了一跤，她沒能出生。”徐戰驍聲音輕淺，“她死了，在她還是個胎兒的時候。”
“不！！”徐夫人尖叫一聲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