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水咖啡廳。
與程清約定的時間已經過去小半個小時，程清依然沒有露麵，季小白翻了一頁書，看了下時間，將桌上的咖啡一飲而盡。
正打算離開時，一道暗影走了過來。
“程清沒時間赴約。”來人聲音渾厚而低啞，“我可以坐下來嗎？”
季小白抬頭，眸中閃過一絲驚訝，來人竟然是程式。
“式爺，請坐。”
禮貌又不失分寸的保持著自己的風度，季小白將服務員叫來，“式爺，您要喝什麼茶？”
程式睨了她一眼：“你怎麼知道我要喝茶？”
“您這個年紀的人，都喜歡喝茶。”季小白輕勾唇角，“碧螺春還是大紅袍？”
程式眸光一閃，似是有些意外，她怎麼知道他喜歡這兩樣？還是說，她其實早就做過功課？
“普洱。”程式說。
“一壺普洱，一份曲奇餅幹，一份玫瑰花餅。”季小白點完看向程式，“式爺還想要吃什麼？”
程式眼中閃過一抹激賞，他知道季小白這個人，是因為自家老太太跟兒子都對她讚賞有加，但也沒怎麼重視，畢竟對於他來說，‘天道’的那點勢力，他還是沒放在眼裏的。
“江城的山水豆腐花。”程式沉聲，“再來一份紙包雞。”
季小白合上菜單，目送服務生離去，嘴邊掛著一抹高深莫測的笑容。
兩個人相恃而坐，誰也沒有先出聲打破這個僵局。
暗處，雪影有些心急，如果說徐家老爺子是一隻老狐狸的話，那麼程式就是一條毒蛇，就算沒被他咬上，挨近一些，都會沾到他的毒液。
“別急。”梅飛將人拉住，“少夫人沒有你想的那麼弱。”
雪影按住胸口，心呯呯直跳：“梅飛，我可以相信你嗎？”
梅飛的眼睛緊緊鎖著季小白的方向，聞言輕輕笑了：“你隻能相信我。”
雪影掩下眼中的焦急，與梅飛一起密切關注著季小白。
咖啡廳的小卡座裏，季小白又續了一杯咖啡，配著精致的玫瑰花餅，神情閑適自在，似乎她麵對的隻是自己的知己好友，而非素有手段狠辣之稱的程式。
程式在現身之前已經觀察了季小白小半個小時，他肯定了她的耐性，如今小半個小時又過去了，他對這個小姑娘的興趣越來越大了。
“很久沒見過這麼有膽識的年輕人了。”程式喝了口顏色清透的茶水，因為口感不對而微微皺眉，但沒有表現出來，臉色仍然平靜莫測，“季小姐，介意我問你一個問題嗎？”
季小白將咖啡杯放下，挑眉：“介意。”
程式眉頭輕皺。
季小白無畏的望著程式，笑道：“式爺，是秋水的茶不好喝還是餅不好吃？”
程式疑惑：“嗯？”
“我們立場對立，會坐在一起喝咖啡完全是意外，如果不是茶不好喝餅不好吃的原因，我找不到我們應該對話的理由。”季小白坦率。
程式為她的坦率鼓掌：“有膽識，有立場，有魄力，小丫頭，我很欣賞你。”
季小白將最後一塊玫瑰花餅吃完，站了起來：“但我不喜歡您。式爺請慢用，我先走了。”
程式已經很久很久沒有被人這樣下過麵子了，而且對象還是一個小姑娘，現在被同一個小姑娘一連下了幾次麵子，他在感動惱怒的同時，竟然的覺得有趣，於是他也站了起來，將人喊住：“季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