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寧儒問:“芸兒夫人怎麼會在這?”
像這種宴席的日子,夫人都是在後院的,不會出來見客人,除非是非見不可的人,否則不會出來的。所以,見到方芸兒在這裏的時候,蕭寧儒才有些被嚇到。
“還不是因為她。唐晏廷喜歡她,方芸兒就親自過來給看看眼,看看對自己的兒子有沒有用,有用的話就送點東西收買人心。”蕭鈞吊兒郎當地說。
輕佻的語氣聽得蕭世峰的眉宇不悅一擰,道:“鈞兒,注意點,別忘了這是什麼地方?不是什麼話都能亂說的。”
“這本就是實話。”
蕭寧儒無奈地看向他,道:“鈞兒,你現在倒是越來越不好管教了。就不能偶爾聽下為夫的話,不要惹事嗎?”
“鈞兒是以前太懂事了,以前有阿挽在,他這個做兄長的不得不懂事,如今阿挽不在,就跟個孩子般什麼都任性起來。但是,鈞兒,你不該這樣,你如今是蕭家唯一的血脈,為了蕭家你要更加懂事。不要再這樣讓你爹不省心。”蕭寧儒也加入了說教的行列。
蕭鈞聽著眉宇一皺,道:“說我就說我,不要總是帶上挽妹,我本早就能將挽妹忘記的,但就是因為你們這般提起,挽妹在我心中就如從沒死去過。”
“誰想提起阿挽。”蕭寧儒無奈地垂下頭,“可是,若不將阿挽拿出來說,你又怎會懂事?鈞兒,阿挽的死多少都與唐家有關,你也別栽在唐家的手上。你是我們蕭家最後的血脈,若沒了你,我們蕭家就沒後代。所以,你要懂事點,別總是惹事,說話也是要小心些。”
蕭鈞看著蕭寧儒,想說什麼,最後卻是什麼都說不出來,目光越過蕭寧儒和蕭世峰,看向了站在不遠處的蕭向挽。
蕭向挽對上他的目光,眼裏有一份淒然。
雖然說她現在的身份是蕭家義女,但是在蕭鈞蕭世峰蕭寧儒三人中間,她還是相當於一個沒有血緣關係的局外人,所以談到為蕭家傳宗接代什麼的,蕭向挽一句話都說不上來。
“義父,蕭先生我肚子有些不舒服,我去下茅廁。”蕭向挽啟聲道。
與他們打了招呼後,蕭向挽就轉身出了客房。
出了客房,到處都可見到唐家下人和弟子忙碌的身影。
蕭向挽見到那些人心裏很是不舒服,按照記憶中的線路,她找了個人少去比較偏僻的院子裏在假山後坐了下來,長長地歎了口氣。
再次回到唐家,不管什麼地方都讓蕭向挽感覺到壓抑。
現在蕭向挽有些後悔來唐家。
再來唐家的時候,應是滅唐家的那天。
啪!
“廢物!”
耳光聲與斥責聲同時在院中響起。
蕭向挽沒想到這個院子裏還會有人來,嚇得趕緊探頭出去看看來人是誰。
“夫人,你別這樣,少爺他也不容易。”一個年邁的聲音說。
蕭向挽看到在朱紅走廊上,一共有三個人,分別是唐逸卓,他的母親萬香,唐逸卓的奶媽。
隻是找個地方來偷著閑會,沒想到會與到他們三人,蕭向挽好奇地看去,看看他們母子二人在做什麼。
“什麼叫他不容易,與他說過多少次,孟吟安那廢物早就該送走,多些與蕭向挽在一起。看看,不聽是吧!蕭向挽被你害死,孟吟安也跟了你爹,如今你還沒了唐家少主的位置,還成了個斷手的廢物!就因為你如此沒用,你可知方芸兒現在都騎到我的脖子上,我都拿她無可奈何!你將你自己害了也就罷,如今將我也給害了,早知道你這麼沒用,生出來那會我就掐死你!”萬香氣得說話都破音。
站在萬香麵前的唐逸卓低著頭一句話都不說,一臉的淡漠,仿佛所有的事情都與他無關似的。
萬香見到他這模樣,就更是生氣,伸出手又甩了個耳光在唐逸卓的臉上,怒道:“廢物!我本是唐家家母,就因為有你這個廢物,我如今連家母的位置都保不住!我生你到底是圖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