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向挽的眉心輕輕一鎖，糾結複雜的目光投在戰鈺身上，抿著唇，一時半會間想不出什麼話來回應他。
麵對她的沉默，戰鈺的心中更是難受，眯了眯眼睛，眼裏散發出一抹冷光。
“阿挽，你現在心裏可真的非戰嘯不可？”他問。
“我不知。”
“不知？”
“我失去了過往的記憶，不知曾對戰嘯抱有怎樣的一份感情，既便今日再麵對他，心中雖有一份情義，卻似霧摸不清看不透，可我唯有一點我是明白的。”蕭向挽抬頭看去，“我想留在他身邊，不管發生什麼事。”
“那這就是說，既便我讓你回來我身邊，你也不願了？”
“嗯。”
也不去多想就這麼一個字，算是回答了戰鈺的話。
戰鈺抬頭，看向遠處的白雪覆頭的鬼嘯群山，問：“你都還搞不清楚對戰嘯的感覺，卻已經願意去為他赴險，你可知你這身體去鬼嘯群山與尋死沒什麼區別。”
“我還不至於這麼弱。”蕭向挽不服輸地說。
身體雖然害怕寒冷，但現在畢竟是夏天，鬼嘯群山就算再冷，也不會寒冷刺骨，隻是稍稍待一會再回來。蕭向挽堅信，她完全有把握在遇到危險的時候從鬼嘯群山中歸來。
戰鈺聞言，卻是冷冷一笑。
“阿挽，或許誰都不懂你，可我知你麵對寒冷有多麼的恐懼。你我本就是該死去之人，一身陰氣，畏懼寒冷，即便你再如何勸說自己不去害怕，可也敵不過身體上最直接的感覺。那時候，就不是你弱不弱之說。”
戰鈺太過了解她了。
蕭向挽聞言緊緊地皺起眉頭，語塞地看著戰鈺，心裏盤算著與他說什麼好，但最後都想不出能與他說什麼好，便就覺得什麼都不說，邁開腳步往鬼嘯群山走去。
“那裏有一隻巨蛟。”
剛踏出一步，戰鈺就出聲說。
蕭向挽聞言，腳步一頓，詫異地轉過頭看向他。
“巨蛟是妖獸之王，所有妖獸都畏懼它，聽它的話……”
“而巨蛟聽你的話！”沒等戰鈺將接下來的話說完，蕭向挽就厲聲阻止他的話。
戰鈺默然，眼睛含著淡然之色靜靜地看著她。
他的這一份淡然並不是否認蕭向挽所說的話，而是更加地默認了蕭向挽所說的話是真的。
“阿鈺，你為何要這麼做？”蕭向挽難以置信地看向他，“你之前不是經常教導我，不可隨意傷人嗎？可你現在所做的，不就正和你所教我的相反嗎？”
“那是因為你那時你還在我身邊，你現在已不在我身邊，那些東西又有什麼好去遵守的。”戰鈺的眼裏露出淒然之色。
“阿挽，我不像你。你重生得到了具好身體，雖一雙血眸，可你總歸是一身的靈氣，且一開始所去到的地方就是靈俠院。可我不一樣，我得到的離夜弟弟的身體，所在的地方就是魔道之首的夜冥宮。從這一開始，我與你就走上截然不同的道路。阿挽，這點我很不甘心，為什麼我與你總是背道而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