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家庭的不幸,最容易惺惺相惜。陸一偉的家庭同樣支離破碎,石曉曼在感歎自己的同時,為陸一偉的不幸甚是惋惜。第一次見到陸一偉時,沒有像電影橋段那樣產生怦然心動的感覺,可通過進一步接觸,尤其是在自己的腳扭傷後,陸一偉無微不至地照料,讓石曉曼萌生了情愫。她不願意傷風敗俗,因為她有女兒;她不願意棄夫出軌,盡管曹曉磊不顧及家庭,但他當初接納了自己。可感情這種東西說不清道不明。
這一夜,石曉曼失眠了。躺在空曠而冰冷的床上輾轉反側,時不時拿起手機看一下有沒有漏接的電話,或者是來了短信沒看到,但看到手機始終處於待機狀態時,心裏莫名的失望。她雙腿緊緊地夾著被子,抱著枕頭,回想著與陸一偉在一起的點點滴滴。
沒有勇氣去找石曉曼,陸一偉抽完煙盒裏的最後一支煙,開著車往家裏走去。
回到家中,父母親都已經入睡,妹妹陸玲還坐在二樓的客廳裏看電視,看到陸一偉回來後,趕忙叫住,道:“哥,你過來,我和你商量件事。”
陸一偉脫掉外套,把車鑰匙往櫃子上一放,換好拖鞋走到沙發跟前坐了下來,道:“說吧,啥事?”
陸玲耷拉著腦袋道:“哥,我和你說了你可別生氣啊,我這次回來打算住兩三天,過兩天我就要走了。”
“為什麼?”陸一偉激動地道:“大過年的不在家你去哪啊?你知道爸媽多麼思念你嗎,好不容易回來一次就多住些日子,年後再走。”
陸玲的心情異常複雜,對陸一偉道:“你能不能小聲點,小心爸媽聽見。哥,我和你說實話吧,我男朋友讓我去他家過年,這次也算是認門吧,他想把婚事定下來。”
妹妹要結婚,作為哥哥的當然不會反對,道:“你結婚哥舉雙手讚成,可總得走個過程吧?我們現在都不知道對方叫什麼,是哪裏人,人怎麼樣,你就忙活著結婚。再說了,還沒結婚你就去人家家裏住,算怎麼回事?”
陸玲任性地把抱枕丟掉一邊道:“我還以為你比較開明呢,原來你也是個老古董。我們早就在一起同居了,去他家住又算的了什麼。”
陸一偉喝了酒,頭昏腦漲,不想與妹妹爭辯下去,起身道:“這事你直接和爸媽說吧,他們同意我就沒意見,好吧?我先睡了。”
都說女大不中留,一點都不假。陸玲這才回了家不到一天的時間,就考慮著去男朋友家。想著父母親看到陸玲回來激動的那樣,陸一偉心裏不是滋味。
第二天早晨,陸一偉吃過早飯徑直去了政協,開始忙活著收拾各個組的辦公室。由於沒有資金,隻好自己墊錢開工,盡管公安局的蕭鼎元願意解決部分辦公用品,但粉刷牆、走電線之類的總不能也讓人家包攬了吧。
陸一偉在街上電線杆上找到泥瓦工的電話,經過幾番討價還價,對方答應下午就過來施工。解決完刷牆的,陸一偉又到五金店聯係換鎖換開關的,一上午時間就在忙忙碌碌中度過。
下午,陸一偉早早過去,剛到門口,一個小夥子就站在門口等候在他。陸一偉定神一看,原來是蕭鼎元的交通員顧桐。陸一偉大步上前,熱情地接待。
顧桐謙虛地道:“陸主任,蕭局長交代讓我過來拿清單。”
陸一偉對這個機靈而又精幹的顧桐甚是喜歡,笑嗬嗬地道:“蕭局長辦事效率就是快,你回去替我謝謝他。”說完,掏出一張紙遞給他。
顧桐恭敬地鞠了一躬,道:“您放心,陸主任,我回去以後一定轉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