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54 隔靴撓癢(1 / 2)

張誌遠過完圈,按著級別高低往下走,全部進行完畢後,地上已經扔著三四個空酒瓶。眾人借著酒勁,把話題引到了南陽的當前局勢上。

段長雲先開口,道:“今天在座的都不是外人,大家有什麼話可以敞開了說。我先說說我自己吧,我不是南陽人,但自參加工作就在南陽,風風雨雨已經走過快四十年了,自己都快忘記自己是哪裏人了,可我對南陽的山山水水,一草一木充滿了感情。可以說,我是南陽發展的見證者。然而這些年來,南陽的發展不僅沒有前進,更談不上原地踏步,反而一直在倒退,讓其他縣市區遠遠地甩在了後麵。究其原因,我不說大家都心知肚明。”

“我老了,經不起折騰了,但看到南陽如此,蝕骨般心痛。南陽有豐富的礦產資源,為什麼要拿著金碗到處乞討?南陽已經傷到了根基,爛到了根子,如果不及時把毒瘤鏟除,南陽就一次又一次與黃金發展期擦肩而過。要我說,南陽要想真正發展起來,就必須先幹交通。”

段長雲的話極具煽動性,讓在場的人都義憤填膺,捶胸頓足。蕭鼎元道:“我作為公安局局長,掌握著國家機器,可現實呢,我有丁點權力嗎?外麵的人怎麼說,都叫我是‘傀儡’局長,事實上確實如此。劉書記弄了個什麼議會製,公安係統基本上就都由張樂飛說了算,哼!劉書記還不如提請人大,把我這個局長直接免了算了。”

閆東森冷笑一聲,道:“你好歹還有一定自主權,我呢?我不就是花瓶嗎?劉書記把人事任免權牢牢地攥在手裏,全縣大小黨員領導幹部升遷或調動他都要事無巨細過問,我他媽的活得更窩囊!”

聽完大家的牢騷,張誌遠不做表態,道:“我知道大家心裏都有怨氣,其實造成這種局麵也不能完全怪劉書記,你們自己身上也存在一定問題。今天我們不評論任何一個人,也不是針對某一個人,過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萬事往前看。我張某初來乍到,雖資曆少,經驗少,但我有一股不服輸的勁頭,希望以後大家能夠鼎力支持我,我會讓大家在短期內看到一個不一樣的南陽縣。”

“好!”蕭鼎元帶頭鼓起了掌。

吃完飯,一行人又移步到隔壁,打了幾圈麻將,直到深夜才算結束。解散後,張誌遠暗示陸一偉,要他把蕭鼎元留住。

再次回到包廂,張誌遠和蕭鼎元麵對麵坐著喝茶,陸一偉知道兩人要談重要的事,於是知趣地起身準備出去。

“你也坐到這裏吧!”張誌遠叫住陸一偉,拍了拍旁邊的椅子。

陸一偉知道張誌遠這句話的分量,很是感激地望了一眼,忐忑地坐了下去。

張誌遠給蕭鼎元斟滿茶後,道:“剛才那種場合有些話不便說,我叫你留下來呢,想和你聊聊縣城的治安環境。這段時間,我有事沒事總會上街走走,對縣城的治安環境甚為堪憂啊。”

蕭鼎元心裏一緊,使勁搓著雙手道:“張縣長,這件事就是您不提起,我也打算找個時間單獨和您彙報,縣城的治安環境我是看在眼裏,急在心頭。目前,縣城裏盤踞著幾股黑惡勢力,大小幫會林林總總,其中屬趙誌剛的‘紅纓會’最為龐大。這個組織我派人調查過,他們上上下下大概有幾百號人,表麵上以經營娛樂場所為生,可背地裏幹著齷蹉的罪行。拐賣婦女、組織賣淫、私藏槍支、販賣毒品、收取保護費等等,那一條罪行都夠立案偵查的,可我幾次提交到政法委請示,都被張樂飛給壓了下來,我也有些力不從心啊。”

聽完蕭鼎元的訴苦,張誌遠想了一會道:“這個趙誌剛我也有所耳聞,他姐夫是財政局局長許萬年?”

“嗯,確實如此。”蕭鼎元道。

“哦。”張誌遠不再說話,而是陷入深思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