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人事權,劉克成決不允許任何人插手染指,包括他張誌遠,在沒有征得自己的同意下,就敢私自調整常委會定下的事情,眼裏還有沒有我這個縣委書記?劉克成越想心裏越氣,起身指著蔡建國道:“你現在通知張縣長和段主席馬上到我辦公室來。”
蔡建國看著劉克成發飆的樣子,硬著頭皮提醒道:“劉書記,通知他二人不應該由我來吧?”
“哦。”劉克成緩過神來,道:“都把我給氣糊塗了,你去告訴何小天,由他來通知。”
蔡建國壯著膽子道:“劉書記,我覺得這事先放一放,我還有個更重要的信息和您彙報。”
“快說,你別像擠牙膏似的,便秘啊。”劉克成激動起來“爆粗”是家常便飯,脫口而出。
“昨晚,張縣長和段主席,還有閆東森和蕭鼎元,外加那個陸一偉,五人一同出現在蘭苑酒店,幾個人一直持續到深夜淩晨才先後離去。”蔡建國道。
劉克成聽到這個消息,頓時提高了警惕,轉過身追問道:“這事你怎麼知道的?”
蔡建國道:“蘭苑酒店的老板和我是老熟人。”
“哦。”劉克成不再說話,而是背著手在房間裏徘徊。過了許久,才道:“關於張縣長的一切,我以後都要掌握,你先下去吧,順便讓張樂飛到我辦公室來。”
蔡建國點頭問道:“那……那還讓不讓何秘書通知張縣長他們了?”
“暫時不用了。”劉克成道。
五分鍾後,張樂飛如坐著直升機一般降落到劉克成辦公室。劉克成把蔡建國彙報的事情簡要說了下,道:“樂飛,你給我分析分析,他們幾個聚到一起目的何在?”
張樂飛依然是招牌動作,撫摸著下巴沉思。須臾片刻道:“如果說是單純的吃頓飯,到也無妨。問題就出在赴宴的人上,閆東森和蕭鼎元怎麼也參與其中,值得讓人玩其三昧。”
張樂飛有些話不能明說,隻能點到為止,至於剩下的需劉克成來猜。他總不至於說,這些人都是被你打壓過的吧?
劉克成腦子轉得快,明白張樂飛的意思,道:“那你的意思是,他們很有可能結為聯盟?”
“我看有可能。”張樂飛道。
劉克成沉默了,他伸手摸起桌子上的煙,點燃後不停地抽了起來。直到一根煙完畢,才道:“那你說他們下一步打算怎麼做?”
“這個我不太清楚,不過我們必須防著他們點,尤其是那個閆東森。”張樂飛咬牙切齒道。
“不不不!”劉克成對張樂飛的提議表示否定,道:“閆東森大可不必提防他,此人有著致命的弱點,就是喜怒哀樂寫到臉上,城府不深。反倒是段長雲這個人,必須得防。別看他平時嘻嘻哈哈,充當老好人,其實他是揣著明白裝糊塗,典型的大智如愚,是個老奸巨猾的老狐狸。我當時太大意了,壓根就不應該同意由他來出任創衛指揮部的常務。”
張樂飛寬慰道:“他段長雲再狡猾,也逃不過您這個老獵人,畢竟南陽還是由您說了算。他一個政協主席,就算鬧翻了天,隻要您死死壓著,我看他還能蹦躂多久。”
“不不不,你和我想得不是一個層麵。”劉克成道:“現如今是民主法製社會,你那套法家的專政手段絕對治標不治本。段長雲以前是搞宣傳的,他手裏可掌握著一大幫文人墨客,得罪了這些知識分子,可不是明智的選擇。”
劉克成果然看問題犀利,一針見血,直中要害。張樂飛顯然沒看到這一層,道:“那您的意思怎麼辦?”
劉克成又續上一支煙,道:“你這樣,這兩天側麵和康棟縣長接觸一下,這枚棋子必須要充分利用起來,由他從中攪和,我看張誌遠的日子也好過了不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