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永昌急忙打住話題,道:“還是您考慮周到,我們在馬林輝車後排座位下麵搜查到一把仿六四式手槍,六枚子彈,還有兩把管製刀具。另外,在手套箱裏找到兩小包毒品,還有個小本子……”
足夠了!侯永誌沒有征求郭金柱的意見,直接下達命令,道:“你現在立即和南陽縣檢察院陰誌昌聯係,把馬林輝接過來直接刑拘!記住!你就說是在例行檢查的時候查到的,不要提及其他事。還有,任何人都不準靠近馬林輝,誰要是想見他,讓他直接找我!”
江永昌也是官場老油條,聽了上半句就知道下半句要表達什麼,立馬道:“請侯書記放心,屬下知道該怎麼做。”
掛掉電話,侯永誌謹慎地道:“這是個不是辦法的辦法,接下來你們要趕緊拿出對策,準備和李虎剛唱大戲吧。”
郭金柱蹙眉道:“這事的從長計議,容我考慮考慮吧。”
“考慮什麼啊!”侯永誌火爆脾氣又上來了,道:“隻要你一句話,我就下令徹查,非要把那個老禿驢拉下水不可。”
“這事遠遠不止那麼簡單。”郭金柱道:“我們上頭還有田書記,不能隨意做主啊。再說了,李虎剛是正廳級領導,要是動他還得經過省委,是我們不可把控的。不過,這條線我們不能中斷,可以做一做文章,最好把禍水引到市長林海鋒身上。”
侯永誌和張誌遠不約而同選擇了沉默。
“好了,誌遠,你先回去,這事等我研究後再說。至於馬林輝的其他幾個兄弟,你該怎麼做就怎麼做,不必經過我。放開手腳大膽幹吧。”說完,站起來在張誌遠肩膀上拍了拍。
然後又對著侯永誌道:“老候,誌遠是我倆一手培養起來的,所以你要對他足夠的關心。他現在在南陽縣工作不好開展啊,前有蘇啟明指手畫腳,後有各路人馬群魔亂舞,形影單隻,孤立無援,就靠玉新給他打下手也不是回事啊,何況他現在正是用人的時候。我這邊現在比較敏感,不易動作太大。你這邊還比較寬鬆,適當的時候下去撐撐場麵,要不然他們覺得誌遠沒有人在背後做主。另外,誌遠去年把南陽縣公安局長蕭鼎元擠進了常委,本想著為其所用,但事與願違,不怎麼聽話。要不你重新考慮給調過去個局長過去,別的不說,要保證他的安全啊。”
聽完郭金柱的這一席話,張誌遠感動的一塌糊塗。郭金柱把壓在自己心裏的話都說出來了,遇到這種領導還有什麼好講的,一切都在言語中了。
侯永誌立馬道:“這沒問題,我立馬就可以落實。”然後對張誌遠道:“誌遠,你有沒有合適的人選?要是有,就按照你的意願提一個上來。如果沒有,我派一個得力幹將下去。你放心,我派下去的人都是跟我摸爬滾打過來的,個個聽話,絕不會有二心。”
既然侯永誌都這麼說了,張誌遠連忙點頭道:“那就有勞侯書記,一切聽從您安排。”
“成了!”侯永誌拍著胸脯道:“下午我就去見見市公安局局長,把這事給敲定下來。”
郭金柱的手機再次響了起來。他忙道:“要是沒什麼事的話,各位請便吧,一幫人在下麵等著呢。”
張誌遠從市委大院走出來,身上前所未有的輕鬆。
與此同時,南陽縣五樓常委會議室,正在召開常委擴大會。除縣長張誌遠和副縣長白玉新缺席外,基本上在家的副處以上的領導都參加了會議。
會議由副市長蘇啟明主持。他道:“張縣長因公事外出,不能參加會議。白縣長忙著曙陽煤礦改製,我也就沒驚動他。今天召集大家開會,可能大部分人都知道會議的主題是什麼,因為基本上都隨我一同到通亞集團考察了。所以,今天的議題很集中,就是研究商討通亞集團在我縣投資水泥廠一事。”
“通過三四天的考察,大家也了解了通亞集團的實力,總資產達20億人民幣,工程遍布全國各地。其領域涉足路橋、礦山、金融,還有房地產,其中最主要的還是路橋行業,占到集團比重的70%。之所以要到我們南陽投資水泥廠,這是戰略部署,是下了一盤很大的棋。”
“大家知道,南陽是一個山區縣,全縣外出僅有一條省級公路,沒有高速路,沒有鐵路,飛機場就更談不上。貌似在這裏建水泥廠不合理,但大家通過看我省的行政地圖就可以看出奧妙。”
“南陽以西,緊靠東州市。而以東比鄰南江省。也就是說,翻過這座山就到了富饒的南江省。假如我們把高速公路與南江省接通,還發愁煤賣不出去?所以,通亞集團在我縣選址,不僅看到了這裏豐富的石灰岩資源,而且看到了鄰省廣闊的市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