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曉曼的表現讓陸一偉吃驚不少,以前吃飯也沒見她如此豪邁。都說女人一旦學會了喝酒,酒量絕對不次於男人,甚至翻倍的增加,而且酒後和沒事人似的,頗有女中豪傑的味道。隻見石曉曼咕嘟咕嘟倒了滿滿兩杯,端到陸一偉前麵一杯道:“這樣公平吧?”
陸一偉將石曉曼的酒拿過來,又取了杯子倒了少半杯道:“你意思意思就行了,都是老熟人了,沒必要這個樣子。”
“不!”石曉曼奮力奪了過來道:“我今個高興,你管得著嗎?”說完,端起來就要喝。
陸一偉眼疾手快又奪了回來道:“高興歸高興,聊表心意即可。待會你要是喝醉了,我都不知該如何了。”
石曉曼心裏壓抑了許久,鐵定心今晚要發泄一番,不依不饒,陸一偉無奈,隻好端起杯一口氣喝了下去。喝完後道:“這下沒有了,你要是再爭奪,我把剩下的那杯也喝下去。”
看到陸一偉如此護著自己,石曉曼直挺挺地坐到椅子上,伏案嚎啕大哭起來。
陸一偉知道石曉曼心中不快,可不知如何安慰,道:“想哭就哭吧,哭出來就好受多了,憋在心裏終究不是事。不過我希望你要堅強,不要因為這事把身子搞垮,多不值當啊。不要忘了,你還有孩子,她是無辜的,你不能剝奪了她的權利。”
不安慰還好,一安慰石曉曼哭得更凶了。陸一偉待在那裏,不知所措。
西江紅屬於清香型白酒,雖不及汾酒那麼出名,但曆史淵源可以追溯到西漢。由於不注重包裝推銷,隻在西江省小範圍內比較有名。其氣味芳香純正,入口柔綿,落口清甜,穿腸爽靜,回味無窮,色香味三絕融入本土特有文化底蘊,成為對外推廣的一張獨特名片。
與醬香型白酒不同的是,西江紅入口感覺不到辛辣,甚至覺得和白水一樣,可後勁十足。用不了幾分鍾,酒勁就上來了。整個人輕飄飄的,如同到了極樂世界,享受著神仙般的生活。
陸一偉的酒量不錯,可剛才空腹喝了一大杯,這會酒勁上來了,感覺重心不穩,頭脹欲裂,但意識還是清醒的。他趕緊吃了幾口菜,可手腳有些不聽使喚,夾菜時顫抖不停。他意識到有問題了,趕緊起身道:“曉曼,我還有點事,就先走了。”
石曉曼停止了哭聲,起身拉著陸一偉道:“怎麼了?就算有天大的事也得把飯吃完啊。你要是不想聽,我們聊點高興的,你別走!”
陸一偉低頭搖晃了下腦袋,稍微清醒了些,回頭笑著道:“謝謝你的盛情款待,我真有事,改天我再來你家做客,好吧?”
陸一偉堅持,石曉曼也不能強製挽留,隻好將其送出門外,還不等關上門,就聽到“噗通”一聲,走廊裏傳來巨響,她慌張地走出去一看,陸一偉扶著欄杆坐在了地上。
“一偉!”石曉曼趕緊走過去扶,可陸一偉死沉死沉的,根本拖不起來。她也不知從那來的力氣,愣是把陸一偉拖進了臥室。
看著爛醉如泥的陸一偉,石曉曼一遍又一遍責怪自己,如果剛才不任性,陸一偉也不會這樣。
“怎麼辦?”石曉曼手足無措,趕緊去衛生間打了一盆熱水,用熱毛巾敷在陸一偉額頭上。隻見他大口大口喘著粗氣,石曉曼用手指觸電般觸摸了下臉頰,燙得如同火炭。再撫摸額頭,依然滾燙。她慌了,以前也沒遇到過這種情況啊,陸一偉到底是怎麼了?
按理說,陸一偉也不止這點酒量,難道是酒有問題?不該啊。酒是剛剛打開的,能有什麼問題?不可能!她試著推了兩下,可陸一偉沒有任何反應。石曉曼又觸摸了下手,天哪!渾身都是滾燙,難道是高燒了?
她趕緊扯下熱毛巾,將冷毛巾放到其額頭上。可能是冷水刺激的緣故,陸一偉一個激靈,渾身哆嗦了下,翻了個身,又沉沉地睡了過去。
她驚呆了,措手不及。慌亂之中,石曉曼趕緊掏出手機,打給在醫院的同學薑芳。
薑芳聽了石曉曼的描述後道:“像這種情況極有可能是酒後中風。”
“啊?”石曉曼第一次聽到這個概念,追問道:“啥時酒後中風,嚴重不嚴重?”
薑芳道:“酒後中風的成因有很多,輕則嘴眼歪斜,重則偏癱或全癱,甚至危及生命,這都有可能的。”醫生總是將臨床表現說得如此恐怖,把石曉曼一下子嚇得癱坐在那裏。如果陸一偉真癱了,這可這麼和他家人交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