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19 遭遇強盜(1 / 2)

西州市,位於西江省西南角,與南州市一山之隔。這一隔,隔出了兩個截然不同的區域,一邊是四麵環山,地勢險惡的純農地級市,而另一邊依托地理優勢成為西江省最具發展潛力的新型城市。

說西州市是純農地級市,實在有些勉強。該市地處黃土高原,四麵環山,溝壑縱深,幾乎無一處平地,村莊幾乎都沿山腰而建,唯獨市區所在地占有一塊狹長的河穀而建,僅此而已。

西州市幾乎沒有支柱產業。很奇怪的是,西州和北州同屬一山脈,可山的那一頭有煤礦資源,而山的這一頭卻什麼都沒有,隻有寫滿歲月滄桑的“厚土”,全市僅有一兩家煤礦企業,全市產量加起來不及北州市的馬平縣。

由於地理優勢,這裏曾經是三線工廠的沃土,大多數企業以軍工為主,廠子多以數字代碼代替,從不對外公布,人們也不知道這些廠子是幹嘛的,後來才知道這裏主要是生產槍支彈藥,核心機密武器、飛機導彈零件等,為建設初期的祖國立下了汗馬功勞。改革開放後,曾經格外神秘而繁忙的廠子逐漸撤離,西州市幾乎成了空城。這一點,與北州市有點相似。

沒有資源,沒有工廠,財政收入緊靠微薄的農業稅收和上級撥款,常年入不敷出。這就好比過日子一樣,家裏窮,走到哪都抬不起頭,以至於外人一提到西州市,毫無疑問扣上貧窮的帽子,老早就躲得遠遠的。甚至省裏都好像遺忘了一樣,鮮有領導到此調研走訪,被外人冠上“後娘養的孩子”。

窮山惡水出刁民,此話一點都不假。西州市的社會治安格外的亂,常年對外輸出“小偷”“盜竊”等“社會工作者”,以至於人們對該地的印象更加不好。此外,當地黑惡勢力居多,幫派林立,常聞此地幫會擦槍走火,刑事案件居高不下,成為西江省最難管理、最難治理的“三不管”地帶。

麵對如此這樣一個地區,省委領導頗為頭疼。曾經下派了一個工作組督導治理,可每一次努力都以失敗告終。省裏都治理不了,更不說其他人了。十個領導就有九個領導不願意去該地履職,哪怕不升官也絕對不去。就算是去了,心思根本不在發展上,而是成天跑關係趕緊調走。因為在西州市當領導成了一個高危職業,這裏曾經被人強殺過一個市委書記,還有一名市長至今失蹤。

外地人不願去,省裏采取“港人治港”的辦法提拔本地領導幹部治理,沒想到本地幹部與當地黑勢力勾結在一起,充當保護傘,幹著一些不可告人的勾當。據說,當地的一夥黑勢力在偏遠地區種植罌粟,以販賣毒品為生。如此強悍的民風,誰到此當領導誰倒黴。然而,這份“美差”偏偏落到郭金柱身上。

聽聞,郭金柱上任後的第一把火是端掉了一個賣淫團夥。然而,雷厲風行的工作作風並沒有給他帶來好運,甚至差點丟了性命,在此地工作用“水火不容”形容一點都不為過。

陸一偉開著車剛駛入西州邊界,立馬就感覺到此地的荒涼。一路彎彎曲曲的盤山路,兩側裸露的黃土沒有一絲生機,坑坑窪窪的路麵一路顛簸,如同篩豆子一般,整個人都快散架了。張誌遠還好,白玉新走到半路就下車狂吐,整個人虛脫了一樣。

由於走得遲,還未到西州市區天色已經漸漸暗了下來,陸一偉第一次駕車到此地,對路況完全不熟悉,隻能一點一點地挪著往前走。坐在後麵的張誌遠略顯緊張,不停地叮囑陸一偉開慢些。而白玉新虛脫地靠在座椅上,臉色煞白,沒有一絲血絲。

這時,郭金柱的新任秘書崔曉飛給張誌遠來了電話,詢問走到哪了,外麵黑黢黢的,張誌遠哪知道是那裏,含糊說了句快到了。對方依然不放心叮囑,路過黑風山一帶要格外小心,時常有強盜出沒,實在不行當地政府護送他們過去。

聽到此,張誌遠覺得有些可笑,都啥年代了,還有強盜,簡直是危言聳聽,輕鬆地道:“謝謝崔秘書關心了,我們馬上就到。”

剛掛掉電話,車燈的燈光就打到一塊路牌上,隻見上麵寫著“黑風山鎮”。先不說此地有沒有強盜,光聽這名字就讓人瘮的慌。再看看四周,兩側都是陡峭的山壁,根本看不到人煙,路上的車輛就更罕見了。張誌遠不由得提高了警惕,叮囑陸一偉:“一偉,一定要格外小心,真要遇到什麼人攔車,直接開過去!”

陸一偉開了一下午的車了,本身就很疲憊了,加上眼睛近視,整個人狀態不佳,硬咬著牙艱難行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