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中原對劉占魁深信不疑,掏出煙遞上道:“聽說省裏在大洗牌,是嗎?”
劉占魁回到辦公桌前道:“嗯,已經在陸續調整了,估計在年前會定下大盤子。”
鄧中原饒有興趣地道:“南州的那兩位動不動?”
劉占魁眉頭緊鎖,搖搖頭道:“其他地方的基本上定了,唯獨南州局勢不明朗。據我所知,很有可能不會動。”
“啊?為什麼?”
“不清楚,據說可能與上次龍安的事故有關。”
鄧中原瞪大眼睛道:“邵書記早就想走了,要是因為這件事而耽誤了他的前程,將來不恨死我們才怪。”
“怕什麼,輪也輪不到我們。前兩天,我和邵書記一起吃飯了,能夠聽得出來,他對陸一偉很是不滿。以為是從省城下來的,完全不把市裏放在眼裏。就上次事故,沒有及時彙報,而且動用中央的關係直接捅到省裏,有關省領導很是惱火,把氣撒到了邵書記頭上。要是這次他不動,接下來就有好戲看了。”
鄧中原詭譎一笑,道:“趕緊讓他滾蛋,簡直是個瘟神。幹脆和邵書記說一聲,要不調到其他縣,要麼調回市裏給個閑職,他在龍安賴著,一來是擋了你的官路,二來是擋了我們的財路,我倒看了,隻要他在,開發萬龍山肯定阻力重重。”
劉占魁不屑地道:“怕什麼,大可不必擔心。據我所知,他嶽父即將從西州調回省科協,這意味著什麼,棄之不用。還有他的老領導白宗峰,被省委章書記一腳踢回京城,不用他了。就連不聽話的副省長沈廣明也被趕出了西江。”
鄧中原遠遠沒有劉占魁政治敏感性強,一臉期待道:“快給我講講什麼情況。”
看著他期待的眼神,劉占魁有些沾沾自喜,搖頭晃腦道:“中原啊,你已經是當縣領導的人了,應該加強下學習,平時多看看報,讀讀書,關心下政治,對你還是有好處的,從中可以學到很多有用的知識。別一天到晚就知道打麻將唱歌,將來我一提拔,這個位置還不是你的?要是現在這個狀態,給你個縣長都不知道怎麼當。”
鄧中原不好意思地撓撓頭道:“我一看書就困,密密麻麻的,簡直比蹲監獄還難受。”
劉占魁沒有理會,繼續道:“就拿白宗峰來說吧,章書記早就對他不滿了。企業搬遷是章書記上台以後提出的思路,兩年多都沒拿下來,換做誰,誰能樂意。這是一方麵,還有就是白宗峰和趙省長是同鄉,自然眼睛裏揉不得沙子。種種跡象表明,章書記在削弱對方勢力,鞏固自身地位。換句話說,要讓底下的人知道,誰才是西江省的老大。”
“那天聽他們聊起來,說此次人事調整都是安排的自己人,原先的隻保留幾個,其餘一律棄用。有個值得高興的事情,邱遠航主任要再次重返政壇了。”
“啊?真的嗎?”
“嗯,兩種可能。一個是省委常委、常務副省長,就是他原來的職位。一個是省委常委、江東市委書記。不過前者可能性更大,因為章書記想要控製省府,必須有自己人坐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