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福勇動情地道:“想當初要不是你,我也不可能有今天。咱倆早就成了出生入死的兄弟,不分你我。我今天所做的一切還不是為了活得比人更好嗎,隻要你一句話,我就是死也要幫到底。”
聽到這話,陸一偉心裏暖融融的,笑道:“別說傻話,你給我好好活著。既然把我當兄弟,就聽哥一句話,趁早轉行,煤炭市場越來越不看好。用不了幾年,恐怕就要大跌。而且國家已經意識到私人煤礦的嚴重性,下一步極有可能收編,全部收歸國有。所以,在改革到來之前轉行,到時候也能抵禦風險。”
牛福勇看不懂形勢,照樣頑固不化道:“這都是聽誰說的,不可能。前兩天我還見到了國家安監局的一個副主任,他說現在正值煤炭黃金期,煤價還要上漲。這段時間我正琢磨著去內蒙再買幾座煤礦。”
“好吧,不聽就算了,我是給你提醒了。另外,我警告你,不要和那些所謂的富二代走得太近,他們專坑你這種類型的。”
“你是說田俊東?放心吧,我倆關係老好了。這麼說吧,他母親千真萬確在國家發改委,而且是好幾個公司的董事,自己開著一家跑車俱樂部。人家根本不在乎錢,我倆走到一起純屬屬於緣分。到現在為止,我幾乎沒給他花過一分錢,反倒去了京城都是他請客。放心吧,我不會那麼傻,自有分寸。”
勸說無效,陸一偉隻好道:“我看你是不吃虧是不會回頭的,好自為之吧。”
“對了,他真心有意到龍安縣投資……”
“打住!”
陸一偉一擺手道:“以後不準再提此事,我是不會鬆口的。”
牛福勇對他的“不近人情”很無奈,這要擱到別的領導聽說這麼大的投資高興還來不及呢,可他卻……
這時候,陸一偉的手機響了起來。看到是陌生號碼,猶豫接了起來。
“喂,是陸書記嗎?”
聽到是長者的口音,陸一偉放低姿態謙虛地道:“我是,請問您是……”
“哦,那就對了。我是津門鎮天泉村二組的吳金國,吳豔豔的爺爺。”
陸一偉聽著有些懵,但不敢怠慢,點頭道:“您好,有事嗎?”
“陸書記,我孫女在上次車禍中去世了,你還來看過我三四次,每次來都帶著東西,我非常感激。還給我留下手機號碼,說隻要有困難就給你打電話。聽說你要離開龍安縣了,真的嗎?”
陸一偉想起來了,道:“是吳伯啊,不好意思,一時間沒記起來。您聽誰說的?”
“縣裏麵都傳開了,今天下午我村裏的狗剩說的。說你已經離開了,不會再回來了。你可不能走啊,我知道你是好官,是龍安縣最好的官。從來沒有人把我們老百姓當回事,而你卻不一樣,每次來都寒虛問暖,那麼的親民,沒有架子……”
聽著聽著,陸一偉已是雙眼發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