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客廳,才剛剛打算坐下來,諶彥航丟在西裝上衣內袋的手機便響了起來,打電話來的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平日裏換做是這樣陌生的號碼,他一般是不會理會的。
可是今天,他卻鬼使神差地接了起來。
而打電話來的人,是冼漫。
他才剛剛接起電話,手機那頭就傳來了冼漫急促的聲音:“你快來醫院這邊!”
諶彥航的眉頭微皺,心想一定是諶彥暉出什麼事了。
“哪個醫院?”
“第三人民醫院!”冼漫回答道,頓了頓之後又繼續說道:“彥暉剛才又胃疼了,整個人麵無血色,我費了很大的勁才把他送到了醫院!如果再不接受治療,我覺得他……真的沒多久日子了。”
諶彥航拿著手機的手微微一顫,差點手機就從他的手掌中滑落。
他穩住自己的氣息,盡量讓自己保持冷靜:“你先在醫院看著。我馬上過去。”
掛斷了電話之後,諶彥航聯係了薛忻棋:“薛忻棋,如果你還想要諶彥暉活著的話,你現在馬上去第三人民醫院!我不管你用什麼方法,反正你一定要讓諶彥暉接受治療!”
聽完諶彥航的話,薛忻棋二話沒說就往醫院趕去了。
薛忻棋比諶彥航更早趕到醫院,她到達醫院的時候,諶彥暉的搶救已經結束了,不過他整個人看起來還是奄奄一息的,就好像稍微用力一點,就能斷了他的氣息一樣。
冼漫坐在他的病床邊上的一條椅子上,那張恬靜的臉上寫滿了哀傷跟擔憂,也有些許的無奈。
明明還有一線生機擺在眼前,可是他就是視而不見,他就是不予理會,雖然這隻是渺茫的一線生機。
薛忻棋的氣息不太穩,因為她是一路從外麵跑進來的,因為跑得太急,她的雙腿到現在都還有些發軟呢。
看著氣喘籲籲的薛忻棋,冼漫對著她點了點頭,也算是打過招呼了。
冼漫很懂事,知道薛忻棋也許還有辦法勸服諶彥暉,而她留在這裏也不合適,於是就走出了病房,將這裏留給薛忻棋還有諶彥暉。
“我想喝水。”諶彥暉閉著眼睛,好像還不知道冼漫已經走出了病房,他閉著眼睛這樣迷迷糊糊地說道。
薛忻棋走到了病床邊上,給他倒了杯溫水,然後伸出手扶住他的腦袋,得先把他扶著坐起來。
而當薛忻棋靠近他的時候,他便嗅到了她身上的氣息……
諶彥暉的眼睛猛地睜開,果然站在他麵前的人就是薛忻棋。
他原本打算反抗,想要將薛忻棋給推開。
可是薛忻棋卻率先開口了:“不是渴了嗎?就算是想要把我推走,你也先把這杯水喝了啊!”
諶彥暉被薛忻棋堵得竟然有點說不出話來,最後他隻能乖乖地將這杯水給喝了下去。
喝下去之後,他便坐直身子,然後將頭靠在了床頭上,目光悠遠而平靜:“這裏好像沒有人歡迎你吧?”
“這是你第幾次犯病了?每一次犯病一定都很疼吧?”薛忻棋直接跳過了諶彥暉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