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飛鴻手裏的酒瓶子終於沒有砸下去,被一隻強有力的手給接住了,寬厚的手掌上滿是老繭,牢牢將酒瓶子抓在了手心裏。俞飛鴻抬起眼皮望去,看到蕭遠山那雙溫厚睿智的眼睛,眼神裏沒有責怪,也沒有憤怒,顯得十分的平靜。
“好了,都喝多了,差不多大家就散了吧。”蕭遠山一臉平靜地說道,然後扭頭望著秦風說道:“秦副市長,麻煩你送俞總回去休息吧,今天大家沒喝盡興,下次有機會再喝。”
秦風也早就想從這裏脫身了,繼續坐下去簡直是一種致命的煎熬,有了蕭遠山這句話等於是一種解脫,他連忙走過去,一把拉住俞飛鴻,低聲勸道:“夠了,不要再惹事了。走吧,我送你回去休息。”
“回哪去?我不回去,老娘心情不好,想喝酒。”俞飛鴻十分破爛地說道。
秦風也惱了,厲聲喝道:“你鬧夠了沒有,跟著起什麼哄,注意點形象,馬上跟我走,別在這丟人現眼的。”
“這混蛋羞辱我,你也不幫我出頭,我俞飛鴻難道就活該被人欺負嗎?”俞飛鴻十分執拗地說道,仍然滿臉的殺氣騰騰。
秦風一看這女人真是來勁了,也許對自己淤積了大量的怒氣,始終沒找到機會發作,林天這回主動送上門來,完全成了自己的替罪羊。俞飛鴻是下了狠心,作為省委大員的千金,什麼時候被人這麼當麵羞辱過,不給林天長個記性是不願意善罷甘休的。
不由分說,秦風一矮身猛然把俞飛鴻給扛在肩膀上,扛著人就往外走,看得一群公安局的人目瞪口呆,這兩個人還真是一路人,一個比一個彪悍。俞飛鴻在秦風肩膀上劇烈掙紮,拳打腳踢,活像一個被激怒了的厲鬼,但剛被秦風扛出房間整個人就老實了,一動不動趴在秦風肩膀上,溫順得仿佛是一隻被馴養的貓。
沿途迎著酒店內的人投來驚詫的目光,秦風扛著俞飛鴻走到樓下停車場,然後把她從肩膀上放下來,冷眼看著她說道:“你今天發什麼神經,我讓你是來長臉的,你看看你都幹了什麼事,整個就是來搗亂搔攤子的,臉都被你丟盡了。”
“人家就是替你打抱不平嘛,今天這頓飯分明是鴻門宴,哪裏是什麼感謝宴。我算是看出來了,公安局這些人,除了那個局長蕭遠山是真心欣賞你之外,其他人多少都心存嫉妒。你一個副市長不務正業,把本應該人家的活都幹了,搶了人家的風頭,他們不僅不感激你,反而更加恨你。”俞飛鴻憤憤不平說道。
秦風沉著臉說道:“就你聰明,你以為我不知道嗎?”
“知道你還跟這些人虛以為蛇,真是虛偽,有什麼必要嘛。”俞飛鴻揶揄道。其實作為場麵上的人,她何嚐不知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道理,有些場麵你雖然極度不喜歡,但是也隻能參加,隻是她現在很享受跟秦風鬥嘴的樂趣,深陷其中,難以自拔。
秦風惱火地瞪了俞飛鴻一眼,一句話都懶得跟她多說,女人一旦不講理,什麼都說不通,隻剩下抬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