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誌戩這一聲怒喝,把龔家灣眾人嚇了一跳,老實人發怒可不是鬧著玩的,那是真要玩命的,就連宗祠外的人都聽到了他的怒喝聲。
“幹什麼幹什麼,仗著在你們的地盤嚇唬人啊,我可不是嚇大的,是你們秦家莊的人欺人太甚,仗著公權欺辱我龔家灣後人。什麼捉賊捉贓,分明是你們栽贓陷害,我兒子根本不可能去偷東西,我家還不至於窮到揭不開鍋的地步。”龔呂昌叫囂道。
秦明月吹拂了一口飄在茶杯上的茶葉沫子,抬起眼皮看了一眼龔高年,輕蔑地說道:“龔老爺子,現在的後人們越來越沒規矩了,我們兩個老家夥坐在這裏,居然還有人敢搶話,你就不管管嗎?”
“你先把兒子管好,咄咄逼人,欺人太甚!”龔高年敲了敲拐棍,一臉的不分青紅皂白。
秦明月沉聲道:“誌戩,退下!”
“是。”秦誌戩原本已經準備出手了,運集真氣於手掌之間,一掌拍出,龔呂昌就得在床上躺上十天半個月的。聽到秦明月的話,收回真氣,退回到秦明月身邊坐下來。
但是眼尖的人都看見了,剛才他一步邁出的地方,清晰地印出了兩個腳掌印,可見盛怒之下已經動了殺心。
龔高年見秦明月喝退了秦誌戩,隻能對龔呂昌說道:“沒大沒小,這裏有你說話的份嗎?目無尊長,不知道長幼有別,給我滾到一邊去,不懂規矩,讓外人恥笑!”
龔呂昌也不敢多說話,耷拉著腦袋往一邊退去,眼睛在秦誌戩留下的兩個腳掌印上停留了好幾秒,心裏吃驚不小。
更吃驚的人還不是龔呂昌,而是村長龔鐵國。他向來以龔家灣第一高手自居,一直不知道秦誌戩的功夫深淺,總以為不過是稀疏平常,可今天卻發現自己大錯特錯了,秦誌戩才是一個深藏不露的高手,內力修為到了一定的境界,可能比秦風更為精純,甚至還要略高一籌。
小小的秦家莊,當真是藏龍臥虎,深藏不露的高人隨處可見,這麼深厚的底蘊,難怪人才輩出。跟秦家莊相比,龔家灣是江河日下,人才凋零,昔日的輝煌不再,逐漸就沒落了。
龔呂昌端起茶杯抿了幾口茶,抬起眼皮看了秦明月一眼,沉聲說道:“秦老爺子,我雖然名義上是龔家灣的族長,但是年事已高,族裏的大小事務已經好幾年不怎麼管了。這次族人央求我出麵主持公道,我人既然已經來了,你多少要給我這張老臉一點顏麵,就這麼空手回去,恐怕沒辦法向族裏人交代。
龔強他們幾個年輕後生不懂事,犯了點錯誤,這個我們族裏一定會嚴加管束。他們還年輕,如果就這麼判了,以後的路就更沒法走了,人不走正道,就會走邪路,我不想眼睜睜看著幾個娃兒就這麼毀了。”
這番話倒是合情合理,語重心長,如果早這麼說,事情也不至於鬧得這麼僵,任何人觸犯了國法都不可能網開一麵,但是在法理之外還有人情,如果他們能真心悔過,輕判甚至緩刑也不是沒有可能,這就看如何運作,法院怎麼宣判了。
秦風發現,這個龔高年的確是老奸巨猾,他們一開始興師問罪其實都是虛張聲勢,真實目的還是給龔強等人求情,希望能寬大處理。而這裏麵的關鍵人物是誰呢?不用說,肯定是秦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