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風不說話,他跑不成就任由他不跑嗎,能幹的幹死,不能幹的閑死,這個邏輯恐怕也說不過去。大家拿的是一樣的工資,能幹活的往死裏幹,不能幹活的站在一邊看熱鬧,你還得給他分政績,長此以往就形成了一種認知:多幹少幹都一樣。
“你什麼意思,說句話,表個態,這事你到底能幹不能幹?”尤天亮看秦風似乎很不情願,有點惱火,這小子現在怎麼也使喚不動了。
秦風道:“我幹不了,幹得了我也不替他人做嫁衣。方誌敏既然在這個位置上,那這就是他的本職工作,幹得了得幹,幹不了也得幹,這不是他可以選擇的,更不能由著他的性子來。你這麼慣著他,隻會讓他覺得一切都是理所應當的。”
“我怎麼是慣著他了,是指望不上,指屁吹燈,讓他去跑,非要把這事跑黃了,還得搭進去不少車馬費和招待費。錢沒要回來,反而搭進去一筆錢,這實在太虧了。”尤天亮無奈地說道。
秦風實在是不想忍了,如果總是這樣,那自己再能幹也得累死,說道:“怎麼會沒辦法,隻是你不想逼他罷了。必須把這筆專項資金要回來,這是死命令,要不回來他自己哪涼快哪待著。這回我再不願意給方誌敏效力了,沒這麼作踐人的,做好了是他的功勞,幹不好是我的能力問題。”
“尤市長,你這一碗水端不平,大家都會有意見,難怪總感覺無人可用。我以前是不想計較,但不計較不行了,你已經形成習慣了,認為我幹什麼都理所當然。我有我的一攤子工作,沒有義務去替別人做嫁衣。”秦風態度強硬地拒絕了。
這種事幹好了是方誌敏的政績,幹不好人家還會認為自己手伸得太長,往人家的碗裏伸筷子,兩頭不落好,裏外不是人。尤天亮是市政府一把手,他負責銀城的全盤工作,自己不會過分照顧到秦風的感受。
“怎麼,你現在也編排起我來了。”尤天亮在愣怔片刻後看著秦風說道,心裏有些失望,現在這小子翅膀硬了,也不聽自己的使喚了。
秦風說道:“不是我編排你,而是你作為主管領導,也要換位思考。每個副市長分管一攤,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是分內的事,理所應當,這沒什麼好說的。我手伸得那麼長,伸到別人的自留地裏,幫了忙人家也不領情,你說我圖什麼?”
“你想圖什麼?在我眼裏,沒有你的我的,這個那個的,隻要是對銀城發展有利的事,每個人都有責任,包括你,包括我,如果一個人眼裏隻有政績,那做出來的都是政績工程,做個樣子給別人看的。我以前覺得你沒那麼狹隘,怎麼你現在也變成這樣子,沒有了公心,隻剩下自己的私利。”尤天亮勃然大怒,對秦風失望透頂。
秦風實在不想跟踏辯駁,這話說的太高調了,唱高調誰不會,動一下嘴皮子而已,真正累死累活幹活可不是那麼容易的。別說這筆專項資金不是那麼好跑回來,就是能跑回來,也得跑斷腿,搭進去多少人情。尤天亮這一點絕對是欠考慮的,他根本就沒有替秦風考慮過。
有了專項資金是對銀城有利,可是為什麼對銀城有利的事別人不多幹一點,就瞅準秦風一個人了嗎?就他能幹,別人都是擺設。幹的越多,錯的越多,不幹活的反而看熱鬧不怕事大,不用承擔任何責任,工資照發,舞廳照進,這就非常不公平了。長此以往下去,跟人民公社一樣,講究絕對的公平,幹多幹少,幹好幹壞都是一樣的拿公分,那誰還願意幹活,都開始磨洋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