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霍秀秀沒想到袁大頭會如此失態,一大把年紀了,為了保住職務居然跪在一個小女人麵前痛哭流涕,要多丟人有多丟人。霍秀秀措手不及,一時居然僵在原地,手足無措。連霍天啟和李玉龍也沒有想到,平時眼高於頂,鼻孔朝天的袁大頭原來這麼不濟,這麼慫。
李玉龍這位黑老大心裏湧起一股深深的鄙夷,這樣的人真是讓人看不起,沒有骨氣不說,原來還是個軟骨頭,連流氓都看不起。甘願被這樣的人魚肉宰割,看他的臉色分一杯羹,實在是丟人現眼。
倒是秦風很清楚這些色厲內荏外強中幹的家夥大多是這種貨色,一個人越是表現出什麼,骨子裏就越是缺乏什麼。表麵上看起來凶悍的人,其實骨子裏肯定軟弱。可是一旦他們得勢了,真正強大的人,平時往往表現得反而低調,因為無需表現。
“袁……袁台長,你……你這是幹什麼呀。快,快起來,你這麼大年齡了,給我下跪算怎麼回事。”霍秀秀畢竟涉世不深,心地又善良,見不得別人示弱,居然有些同情起袁大頭。
袁大頭頭搖得撥浪鼓一般,祈求道:“不,不,你不饒了我,我就不起來。秀秀,以前是我不對,請你千萬不要跟我一般見識。這回我真的深深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以後再也不敢了。其實你是個好同誌,平時工作十分上進努力,我心眼小,妒賢嫉能,怕你冒得太快,所以才打壓你。”
“你要真這麼想,那……我……袁台長,你說你早意識到這一點該多好,我也不會處處跟你做對了。”霍秀秀說道,口風軟了很多。
秦風和霍天啟都意識到袁大頭隻是權宜之計,這種人根本不可能改悔,也不可能真正覺得自己錯了,他不過是糊弄霍秀秀這種嘴硬心軟的小姑娘罷了。但是不等他們提醒,霍秀秀已經醒過神來。
“可是你好不容易落在我手裏,我怎麼可能這麼輕易就放過你呢。畢竟你欺負了我那麼長時間,不讓你付出點代價是不可能的。說得再好聽,都不如做得好看,你說,你現在能為我做什麼呢?”霍秀秀忽然露出古靈精怪的笑容,一臉嘲弄地看著袁大頭。
袁大頭被問得蒙住了,抬起眼皮驚訝地看著霍秀秀,手指著自己的鼻子說道:“我?我能做什麼。隻要你放了我,明天我就向台裏建議,提拔你做影視頻道總監。”
“那現在呢?我要你現在做。”霍秀秀說道:“我的鞋子有點髒了,你幫我擦幹淨好不好?”
說完霍秀秀抬起腳,翹起自己的高跟鞋,一臉揶揄地看著袁大頭,擺明了就是羞辱他。
袁大頭臉上十分難看,眼神裏閃過一抹凶光,那是一種遭受羞辱後刻骨的仇恨,但是轉瞬即逝。誰也沒想到,袁大頭居然真的用自己的襯衣袖子,去給霍秀秀擦鞋,擦完右腳的鞋子,又跪著給霍秀秀擦幹淨了左腳的鞋子,擦得十分的認真仔細,看得人都難受。
“嗯,幹得不錯,我很滿意。”霍秀秀說道:“看來你最合適的工作是街邊擺攤擦鞋,而且專門擦女人的鞋子,副台長這個職務真是委屈你,被你糟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