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都有些失態的段天涯,秦風一言不發,心裏都暗自有些同情眼前這位眼睛裏血絲密布的一號首長。人之所以暴躁,無非是對自己無能的憤怒,作為手握大權的封疆大吏,段天涯也有無能為力的時候,急得都火上牆,肝火過旺,從氣色看都有些內分泌絮亂。
真是個可憐的人,他不喜歡秦風,更不想重用這個刺頭,可是遇到的事情卻一件比一件棘手,到最後都需要秦風出麵解決,他自己卻束手無策。這種無力感讓人抓狂,讓人喪失理智,越是無法掌控秦風,段天涯對秦風的成見就越大。這麼一個不聽話的刺頭,可是自己居然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一想起來段天涯就有種惱羞成怒的憤懣。
“說話,啞巴了嗎?你平時不是很能說的嗎,今天怎麼一言不發了。”段天涯怒視著秦風,被他這種沉默再次激怒了。他掌控大權,是江南省的最高首長,所有人都必須俯首聽令,可是眼前這個人卻持才自傲,不把自己放在眼裏,實在是可恨可惡。
秦風歎了口氣,攤開手一臉無奈地說道:“段書記,你讓我說什麼呢?我在家裏休息的時候你們到處找我,都打上門了。現在我人來了,你又嫌我來的晚了,指責我沒有責任感,那你說,我該怎麼為自己解釋?讓我怎麼做,您才能滿意!”
“你……你……你混蛋!”段天涯咆哮起來,這小子伶牙俐齒,有恃無恐,實在是應該拉出去槍斃了。他這輩子都不想再見到這個人,一輩子沒這麼窩囊憋屈過。
秦風心裏何嚐不是窩著一股邪火,什麼屁事都找他,幹了事還不落好,到處都是找茬挑刺的。做好了沒功勞不說,還有人雞蛋裏挑骨頭,做得不好也不行,到處有人找,非得逼著自己出麵。這他媽的,真是欲哭無淚,一身的晦氣,天底下好像沒有講理的地方。
看到秦風和段天涯對峙起來,萬泉梁知道是該自己出麵了。以前他也不喜歡秦風,感覺他持才傲物,背後又有霍家撐腰,是個難管的刺頭。可是隨著接觸越來越深入,他逐漸改變了自己的初步印象,意識到這是一個可造之材。如果能夠收為己用,對自己大有裨益。
秦風的確有幾分持才傲物,這也是在所難免的,有才華的人哪個不是桀驁不馴呢。但是這個人有一顆赤子之心,做事比較公正,關鍵時刻能夠頂上去。這樣的人再難管,也是要用的,畢竟能做事的人屈指可數。那些聽話好管的,一到危難之際就不行了,左右推諉,嘴上說得好聽,就是不幹活,還不如眼前這位。
“段書記,現在正是用人之際,都火燒眉毛了,我們就不要計較這些小節了,還是救人要緊。這些問題擺平了,我們再坐下來慢慢追責討論,現在不是置氣的時候,你說呢?”萬泉梁息事寧人道。
段天氣隻是氣不過,他怎麼會不不明白眼前的處境。再耽擱下去,隻要有一名傷員不久而亡,家屬們真能衝進他辦公室鬧騰。現在還要依靠秦風救人,用威逼強壓的手段隻能適得其反。
“好吧,現在先擱置爭議,別的事以後再說。秦風,我現在給你下個死命令,必須用最短的時間救治這些傷員,他們一個都不能出事。如果救不了人,我拿你是問。”段天涯色利內燃道。
秦風冷冷一笑,毫不客氣地反問道:“我憑什麼保證,這麼多專家大夫都搞不定的事,你讓我一個半吊子赤腳大夫搞定,你也太高抬我了吧。在你們眼裏,我究竟算什麼?”
“你!你敢抗命!”段天涯再次被氣得鬼跳強,這王八蛋真是跟自己杠上了。
秦風不慌不忙道:“我並沒有十足的把握,隻能答應試一試,盡量挽救同誌們。可是你讓我保證萬無一失,我做不到。我的職責不是治病救人,這點你必須明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