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問天接到秦風的電話,立刻調轉車頭往第一看守所而去。事實上不僅秦風判斷出幕後的策劃者就是在逃的韓博深,葉問天也越來越懷疑就是他。印象中有這種能力和心機的人絕不多見,而韓博深恰好就具備這個能力。即便丐幫已經土崩瓦解,但是還有餘孽,影響力仍然不可低估。
到了第一看守所,葉問天迅速提審了已經知天命的丐幫大長老月岐山。月岐山在江南省也算是一號人物了,以前江南省的文化名流,還有自己的企業,經營著古董字畫店。可是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家道中落,搞得差點傾家蕩產。可能就是這次變故,他的心性也發生了轉變,隨後就跟著韓博深等人經營起黑道生意,將一群乞丐叫花子和流浪漢組織起來,搞出了江南省最大的黑幫組織,成了江南省的一大害。
當帶著手銬腳鐐,穿著號服,頭發已經完全花白的月岐山走進審訊室的時候,葉問天也是吃了一驚,這個據摟著腰,麵容憔悴的老頭還是那個雄踞一方威名赫赫的丐幫大長老嗎?
月岐山剛關進來時,買通了看守所的管教看守,給他也是單人單間,頓頓有肉吃,有報紙電視看,時不時還有人送美女來陪他過夜,小日子過得挺滋潤。韓博深案發後,看守所進行了嚴格盤查,查到這個老家夥居然也享受這種待遇,馬上撤掉了看守所的所長和一批管教,月岐山又被拎回了號房,再也享受不到這種待遇了。
葉問天不禁心生感慨,看來再強大的人在遭遇滑鐵盧之後,都很難承受這種打擊,一旦精氣神沒有了,這個人也就廢了。四十多歲經曆了一次巨大的失敗,月岐山挺了過來,如今快六十歲的人了,再也沒有時間和機會翻身了,等待他的隻有鐵窗的冷風,後半輩子就在牢獄裏了斷人生了。這個世界是有報應的,做壞事的人早晚是要付出代價,世界還是屬於有美德的好人,不然早就完蛋了。
“葉局長,沒想到居然是你親自提審我,難得,老夫受寵若驚啊。”月岐山語帶雙關地說道:“我對江南省是有功之臣,一輩子都在建設家鄉,殫精竭慮。可是臨老卻落得這樣的下場,江南省有負於我啊。”
葉問天嗤笑道:“放屁,你對江南省還成了有功之臣了,江南省的一大禍患就是你整出來的,還有臉說這種話,真是不知羞恥,我從來沒見過像你這麼厚顏無恥的人。”
“還沒有到蓋棺定論的時候,我相信老百姓心裏自然有杆秤,曆史自有公論。原本我以為是秦風來跟我這裏探聽消息,沒想到隻打發了一個分局副局長來,未免太看不起人了。”月岐山十分執拗地說道,兩隻渾濁的眼睛像是在睡夢之中。關了幾個月,他的腦子都壞掉了。
這可真是不知所謂,人倒了架子不倒,到現在還擺譜端架子,真是不知道自己的處境,葉問天一下子就惱了。
“月岐山,你少給我倚老賣老,端什麼臭架子,你現在的身份是犯罪嫌疑人,不是什麼文化名流。丐幫都煙消雲散了,你也不是什麼大長老,搞清楚自己的身份你再跟我說話。”葉問天惱怒地嗬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