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渾身都是苔蘚、樹葉和藤蔓的男人,雙目赤紅,朝著我們這邊望來的時候,仿佛有火焰要噴了出來,而他身上的那一股氣勢,仿佛凝固的山巒一般,陡然傾軋而下,讓人心頭為之一緊。
好厲害的家夥。
我提著金箍棒,箭步前衝,猛然一揮,一招“先鋒手”,將對方施壓的氣息給硬生生地扛住,隨後怒聲吼道:“把馬哥帶走。”
我上前衝陣,是給王朝安將馬一嶴帶走的時間,畢竟此時此刻的馬一嶴基本不設防,如果那神戶結衣詭計不成,惡向膽邊生,將他給殺了的話,事情就麻煩了。
雖然王朝安在馬一嶴的身上布下手段,但這個叫做“八岐君”的男人出現之後,就將一切的平衡都給打破。
轟!
金箍棒與那家夥的伸出來的雙臂陡然相撞,我渾身一震,感覺自己這一棒子,仿佛砸在了厚實的大地上一樣。
紋絲不動。
當金箍棒難以寸進的那一瞬間,我就知道,這事兒有點糟糕了。
可以肯定,我們麵前的這個精壯男子,極有可能就是附身在馬一嶴身上的那位日本神靈,這玩意肯定不是真實存在的,而即便如此,他表現出來的力量和氣度,都讓我有種難以繼續打下去的感覺。
此時此刻的我,可是完全吸收了那把“日本鬼刀”的能量,接受過了亡魂祝福的巔峰狀態,比起之前而言,要更強一籌,即便是麵對妖王境界的夜行者,也沒有半分的恐懼。
而即便是這樣,麵對著這個家夥,我還是有一種很難受的無力感。
對方,強得超出了我的想象。
但即便如此,我還是沒有任何猶豫地迎了上去。
因為我知道,一旦我撤下了攻勢的話,就會被對方宛如暴風驟雨一樣的攻擊給淹沒。
沒有任何理由,這單純就隻是直覺。
我一擊不成,再一次上前,金箍棒在那一瞬間,被我灌注了大量的燭陰之火,顯得無比炙熱。
劇烈的高溫,也影響了周遭的空間,許多紡織物、床單、窗簾也都開始燃燒了起來。
我盡可能在有限的時間裏,將自己的手段給全力發揮出來。
鐺、鐺、鐺……
我連續朝著前方敲了三下,那家夥全部都用手臂來抵擋。
倘若是尋常人物,這便叫做螳臂當車,我一棒子就能夠將其打折,甚至直接將人都給敲成肉泥去。
然而這家夥渾身堅硬如鐵,我這幾下過去,就跟打鐵一樣,Duang、Duang、Duang,還特麼的有回響聲,嗡嗡嗡,弄得我腦仁兒疼。
不過就在我與那家夥交手的時候,王朝安快速跟進,用手中鐵尺將神戶結衣給壓製住,隨後將快要結成蠶繭的馬一嶴給搶了回來。
隨後他往後麵一扔,開口喊道:“鍾黃,照顧好你師兄。”
被打發到了走廊去的小鍾黃躥了出來,一把接住了馬一嶴,就將他往外麵拖去。
而王朝安則揮舞手中鐵尺,化作三尺青鋒,將神戶結衣給死死壓住。
這女人身上的秘密太多了,得將她給壓製住。
說不定將那“八岐君”收回去的辦法,就得在她身上找尋。
王朝安朝著神戶結衣步步緊逼,而那八岐君則被我這一棒又一棒的攻擊給搞得有點兒惱怒了。
他憤怒了,連續挨了好幾下之後,突然間怒吼一聲。
轟……
恐怖的氣息從他身上散發出來,套房裏所有的玻璃器皿,包括窗邊的玻璃,在這一瞬間全部碎裂了去,而下一秒,那家夥身子一動,卻是出現在了我的身前來。
他突破了我揮舞的棒影,雙手抓住了我的肩膀,將我猛然一撲。
砰!
我被他惡狠狠地撞到了牆上去,巨大的力量並不是那牆麵所能夠承擔得住的,我感覺後背一麻,緊接著身子淩空而起。
他這一虎撲,卻是將外牆都給撞破了去。
兩人撞破了外牆,淩空落下。
急速的降落過程中,我給他砸了好幾拳,胸口兩下,臉上好像也有一下,雖然在那一瞬間,我已經激發了六甲神將的盔甲抵擋、卸力,但巨大的力量還是將我的五髒六腑都給震得一陣錯位,氣血翻騰不休,整個人都仿佛快要死去。
總統套房,位於酒店最高的那一段樓層。
離地,不知道有多少米。
在那急速墜.落的過程中,又連續挨了好多下的攻擊,我在某一瞬間,差點兒失去了意識。
不過當我眼前一黑,差點兒昏迷過去的時候,腦海裏卻浮現出了一個人的模樣來。
那個毛臉和尚,它在衝著我笑。
就這麼一個小角色,就把你給打倒了?
你行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