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了北商皇帝的房間,風定就拍了拍風瑾瑜的肩膀,語重心長道:“瑾瑜啊,二叔年紀大了,之前在戰場上受的傷都還沒好利索,這身上就又添了不少刀口,二叔實在是……”
聽膩了風定這些推脫偷懶之詞,風瑾瑜微微一笑,道:“二叔放心,該做的事情侄兒自會做好,不會給風家丟人現眼,二叔當以身體為重,好好休息去吧。”
風府長房跟二房不合是眾所周知的事情,關起門來他可以去向二叔、二嬸興師問罪,可出門在外的,他既不想讓人看了風府的笑話,也不想落得個不敬長輩的惡名,反正旁人都長眼睛,唯獨二叔自以為沒人知道他的秉性。
“大哥養了個好兒子啊,”風定笑嗬嗬地說道,“阿瑭若是有你一半的能耐,我這個做爹的便是做夢都會笑醒!那這些事就交給你了,可千萬不要辜負了陛下對風家的信任。”
“二叔放心,二叔慢走。”話音未落,風瑾瑜就已經行了道別的禮。
知道風瑾瑜心中不快,風定卻因為能讓風瑾瑜感到憋屈而十分得意:“嗯,好好幹。”
望著風定漸行漸遠的背影,風瑾瑜冷笑一聲,腳下一轉就去找楚聿了。
“華安王留步!”在半路看到正要回房的楚聿,風瑾瑜三步並兩步地追了上去,“華安王恕罪,末將有事想要問華安王。”
若是以前,被人攔住去路的楚聿定會心生惱意,怎麼也要先諷刺對方幾句,可此時看著一臉焦急的風瑾瑜,楚聿卻無心嘲諷。
“你是想問風瑾瑤的事情吧?”不必風瑾瑜開口,楚聿就主動說出了風瑾瑜想知道的事,“她將我們送出生死局後,又回去找皇兄了,生死局跟天陽陣是連在一起的,如今天陽陣破了,那便是她跟皇兄成功破了生死局,既然破了局,人定是活著的,隻是不知道傷勢如何。派人去搜山吧,薩迦寺裏不必留太多人手,把能派出去的人全都派出去,我也會將自己帶來的人派出去,希望能在天黑之前找到他們。你還有什麼要問的嗎?”
風瑾瑜呆愣愣地眨眨眼,然後搖頭。
楚聿什麼時候這麼友善了?難不成是被掉包了?
“那快去安排吧。”微微頷首,楚聿邁步從風瑾瑜身旁走過。
撓撓頭,風瑾瑜撇撇嘴,飛奔跑走。
還不知道瑤兒人在哪裏、傷勢如何,他哪有心思去追究楚聿的真假?
安排好搜山的人,風瑾瑜本也想跟他們一起進山搜尋,可想了想又覺得風瑾瑤這人就算身負重傷也未必會老老實實地待在原地等著人去救,萬一他們這一來一去地錯過了怎麼辦?
生怕不能在風瑾瑤回來的第一時間見到風瑾瑤,風瑾瑜就隻能按捺住心底的焦躁和擔憂,坐在薩迦寺的門口抻著脖子望著。
同一時間,在楚紹扛過天雷陣之後,生死局就自然消失,風瑾瑤和楚紹也就回到了無望山寸草不生的深山裏。
拖著昏迷不醒的楚紹尋了一處山洞,風瑾瑤疲憊地靠在凹凸不平的石壁上,一隻手無力地搭在楚紹的手上,鳳凰真火靜靜地燃著,緩緩治愈兩人身上大大小小的皮肉傷口,不知過去了多久,竹青色的煙霧飄搖而出,言歌看著筋疲力盡的風瑾瑤,既愧疚又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