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風瑾瑤一副病懨懨還可憐兮兮的模樣,楚紹暗自歎息一聲,側身在床邊坐下,伸手用衣袖輕輕擦去風瑾瑤臉上的汗水。
“發熱了?”楚紹突然用手背試了試風瑾瑤額頭上的溫度,而後皺眉,“言歌做什麼去了?”
風瑾瑤乖巧答道:“言歌去給我煉製丹藥了,一會兒就能回來。”
“嗯,”淡淡地應了一聲,楚紹又問道,“本王能給你運功療傷嗎?”
風瑾瑤想了想,然後搖了搖頭:“你我屬性相克,若是輕傷倒是無礙,可我現在……”
傷勢有點兒重。
楚紹當即剜了風瑾瑤一眼,然後起身走到臉盆旁,將掛在一旁的布巾扔進盆裏打濕,又撈出來擰幹,返身回到床邊後就將布巾疊好放在了風瑾瑤的額頭上。
冰冰涼涼的布巾蓋在額頭上,風瑾瑤頓時就覺得舒服了一些。
見風瑾瑤的身上隻蓋了一床薄被,楚紹問道:“冷嗎?你這屋裏還有被子嗎?”
風瑾瑤往被子裏縮了縮,小聲道:“櫃子裏大概有備用的被子。”
言外之意是她的確有些冷,恐怕需要再蓋一床被子。
楚紹揉揉額角,去從櫃子裏取出備用的被子蓋在了風瑾瑤身上:“好些了?”
“嗯。”風瑾瑤眯起眼睛笑了笑。
側身在床邊坐下,楚紹看著病容憔悴的風瑾瑤,淡淡道:“你說本王是不是該從宮裏選一個教養嬤嬤送給你?不用她們教你規矩,就讓她們看著你,讓你該吃藥的時候吃藥,該睡覺的時候睡覺,你覺得如何?”
“額……”風瑾瑤的眼角狠狠一跳,“我覺得不如何,青陽王的好意臣女心領了,但臣女身份卑微,不敢勞動宮裏的教養嬤嬤。”
“你身份卑微?”楚紹斜了風瑾瑤一眼,“你可比咱們北商的公主還要尊貴,本王若是將這件事稟報給父皇,父皇定會立刻將宮裏最優秀的教養嬤嬤送進玲瓏居。”
“不不不。”風瑾瑤忙不迭地搖頭,這一動額頭上的布巾就歪了搖搖欲墜。
“別動。”隔著布巾按住風瑾瑤的腦袋,楚紹見風瑾瑤不動了,這才將布巾重新擺好。
瞄楚紹一眼,風瑾瑤繼續說道:“陛下日理萬機,實在辛苦,臣女怎麼忍心再給陛下添憂,這件事就不要驚動陛下了吧?”
楚紹抿著嘴看著風瑾瑤,一語不發。
風瑾瑤小聲道:“我這不是已經準備要吃藥了嗎?有言歌在,哪用得著宮裏的教養嬤嬤?”
“言歌若能看住你,你會變成現在這樣?”楚紹冷哼一聲。
扁扁嘴,風瑾瑤無話反駁。
說到底言歌也隻是個玉靈,而不是她肚子裏的蛔蟲,內傷這種事,她不跟言歌說,言歌是不會知道的,因此言歌也是在一個時辰之前才知道她的傷勢惡化,隻是那會兒風瑾怡還在,他們什麼都做不了。
抬手揉揉眉心,楚紹實在是拿風瑾瑤沒有辦法。
“在你身上的新傷舊傷全部痊愈之前,再不準你離開華都半步。”
“哪有那麼嚴重,等……”風瑾瑤輕笑一聲,但楚紹一記冷眼掃過去,風瑾瑤立刻斂了笑,要多乖巧就有多乖巧,“好的,臣女領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