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信口胡說?”趙氏被氣笑了,“我告訴你們,這金絲紅綢是在你們這裏沾染上了墨跡,要以罪論處那也是你們看管不周,毀了禦賜之物,若犯了錯的人現在能主動站出來認錯,那就隻懲罰他一個人,可若沒有人站出來……嗬,你們一個個全都難辭其咎!”
聞言,正在看熱鬧的下人們的臉色齊齊一變,無措地左看看右看看,最後全都看向張平。
張平呆了呆,突然哂笑一聲:“闔府上下都說四房夫人敦厚本分,可如今出了事,您怎麼上下嘴皮一碰就要找別人來替您頂罪呢?損壞禦賜之物可是死罪啊!您、您的心腸怎能如此歹毒?”
“這墨明明就是你們潑上去的,怎麼就成我的錯了?”
“四夫人,就算是當今陛下給人判罪都得先拿出證據來,您口口聲聲說是奴才們往這金絲紅綢上潑了墨,那證據呢?沒有證據您可千萬別亂說,別平白壞了咱們風四爺的名聲!”
“你!你們!”從來沒受過這樣的委屈,趙氏當即紅了眼。
見形勢不妙,風瑾瑤趕忙繞回這處小院的正門,帶著夕霧走了進去。
“隔得老遠就聽見你們吵吵鬧鬧的,出了什麼事?”話音落,風瑾瑤像是才看到四夫人趙氏一樣,一臉驚訝,“四嬸?四嬸不是去庫房了嗎?怎麼……”
“瑤丫頭,”平複一下心緒,趙氏衝風瑾瑤溫柔一笑,“還問我呢,你怎麼會在這兒?”
桃花眼中流光一轉,風瑾瑤淺淺笑道:“我閑得沒事,就在府裏四處轉轉,聽見這院裏吵吵鬧鬧的,就過來看看。哎呀!這些布怎麼都弄髒了?你們是怎麼辦事的?!”
不問緣由,風瑾瑤瞪起眼睛就嗬斥一句。
張平賠著笑答道:“瑤小姐,這可不是奴才們的錯,這是……”
“不是你們的錯?不是你們的錯這些布上的墨跡是哪來的?下人偏房裏哪來的上等徽墨?”風瑾瑤倏地板起臉來,冷眼看著張平。
張平的心尖一顫,結結巴巴地說道:“這、這奴才不知道啊……”
“你不知道?”風瑾瑤寒著臉將張平從頭到腳地打量一番,“你是什麼人?”
“回瑤小姐的話,奴才張平,在咱們府裏是個小小管事,年節將至,奴才奉二夫人之命,負責照壽居采辦的所有事宜。”
“你是負責照壽居采辦事宜的?”風瑾瑤的視線在張平和那些金絲紅綢之間打了幾個轉,“也就是說這些布是年節時照壽居裏要用的?”
“確實如此,”張平點頭道,“這些布是禦賜的金絲紅綢,宮裏的繡坊每到臘月就會送來十九匹,專供年節照壽居裝扮之用,可是今日……”
“禦賜之物?!”風瑾瑤故作驚訝,“你們真是好大的膽子啊!禦賜之物也敢怠慢?來人啊!將他們全部收押,等老太爺發落!”
夕霧聽令而動,打了聲口哨就招來了當值的護院。
“瑤小姐?!”張平傻眼,“瑤小姐您憑什麼拿人?”
“就憑你們看管不利!”風瑾瑤冷哼一聲,轉而對護院們說道,“可把這些人給本小姐看緊了,不準任何人探視,待老太爺提審之時若少了一個半個的,就拿你們頂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