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閃過一抹狡黠,風瑾瑤緩緩道:“老太爺倒是沒攔我,不過仔細一想,這流言傳了許久,我們老太爺卻一直沒有表態,他是不是想任由事情發展下去,好借機除去一個政敵?那我還是回去吧,可不能壞了老太爺的事。”
說著,風瑾瑤作勢要走。
“風瑾瑤!”楊倩抬起頭來凶狠地瞪著風瑾瑤。
“瑤小姐可別嚇舍妹了,”定平侯府的二公子楊宿撩開氈房的簾子,抬腳要踏進去時卻頓了一頓,抬眼看向風瑾瑤,“我能進去嗎?”
風瑾瑤揚了揚眉,點了點頭:“二公子請。”
楊宿這才踏進氈房:“因為外麵的傳言,定平侯府都快成了叛國之賊,到集市上去買個東西都沒有人肯賣,不管走到哪裏都能聽到謾罵和詛咒,定平侯府裏人心惶惶,這日子著實難過啊。”
“有這麼嚴重?”風瑾瑤擰眉,“定國侯府也是將門世家,戰功彪炳,這流言才傳了半個月不到,怎麼會……”
“比我二哥說的還嚴重呢!”楊倩端正了坐姿,憤憤不平道,“流言傳出之後,陛下和風府一直未有動作,滿朝文武便開始揣測聖意,一個個的都對定國侯府敬而遠之,連禁軍都開始不服管教,家父急火攻心,向陛下告了假後就臥病在床,結果又被人說成是做賊心虛,我定國侯府現在是有理也說不清!”
“瑤小姐先坐吧,”楊宿還算周到,讓風瑾瑤坐下後自己才在一旁坐下,歎息道,“現在最讓人頭疼的不是流言,也不是百姓,而是陛下和風老太爺,瑤小姐,風老太爺當真沒跟你說過什麼嗎?”
“嗬,老太爺那老狐狸,近些年來學會當個看戲的了,隻要國未破、家未亡,他老人家就能穩坐泰山,安然不動,”聲先至,人後到,風瑾瑜撩開簾子走進了氈房,跟在他後麵的正是一身霜色的楚紹,“至於陛下嘛……”
風瑾瑜轉頭看了楚紹一眼。
楚紹淡淡道:“父皇大概想釣條大魚。”
楊宿和楊倩愣了愣,而後連忙起身給楚紹行禮。
“見過青陽王。”
“嗯,”微微頷首,楚紹的視線轉向風瑾瑤,將風瑾瑤從頭到腳地打量一番,而後走上前去,將自己的手爐塞進了風瑾瑤手裏,“拿著。”
風瑾瑤眨眨眼:“你一個水靈根的人,還用得著這個?”
楚紹瞥了風瑾瑤一眼,理了理衣袖:“因為用不著,所以給你了。”
這話說完,楚紹就轉身對楊宿說道:“抱歉讓定國侯府受了委屈。”
楊宿道:“隻要陛下不受流言影響,願相信定國侯府的坦蕩和忠心,那我們定國侯府為了配合陛下的計劃而受些委屈也無妨,隻是若青陽王知道些什麼,還請青陽王透露一些,如此一來我定國侯府也能知道接下來該如何去做。”
楚紹抿了抿嘴,淡淡道:“父皇想要釣條大魚,這是本王猜的。”
“啊?”楊宿呆了呆。
“青陽王這是什麼意思?難不成陛下沒跟青陽王說過此事?”楊倩也愣住了。
與風家一樣同是將門世家,他們定國侯府因為曾祖父娶了楚氏的公主所以得了個侯爵位置,而後又因為曾祖父、祖父和他們的父親都為北商立下過赫赫戰功,雖說打過的勝仗沒有風家多,雖說聲望不如風家高,卻也得了陛下恩賜,準他們的父親在承襲侯爵時不必降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