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北風領著來到風老太爺麵前,平日裏在外麵威風凜凜的大將軍們此時都低眉順眼的,規規矩矩地給風老太爺請了安,然後就各自落座,大氣都不敢出一口。
風六爺風青偷偷瞄了眼風瑾瑤,見風瑾瑤在風老太爺身邊端茶遞水地伺候著,眉眼帶笑,淡然自若,風青轉了轉眼珠子,頓時就放心了幾分。
偏過頭去,風青從北風手上接過茶杯時故意弄出了些聲響,然後趁著自家哥哥們都看向他的時候給哥哥們比了個手勢。
“咳!”
風老太爺突然重重地咳了一聲,嚇得風青差點兒失手翻了手上的茶杯。
風老太爺冷哼一聲,沉聲道:“今兒怎麼一大早地就都來老夫這兒了?”
兄弟五人聞言麵上微窘,風定訕笑道:“兒子與幾位弟弟自然是來給父親請安的,不知父親昨夜睡得可好?”
瞟風定一眼,風老太爺不答反問道:“你覺得老夫能睡得好嗎?”
風定一噎,愈發窘迫,風平四人更是垂著頭不敢說話。
看不慣兒子們這縮頭縮腦的模樣,風老太爺故意說道:“既然來了,怎麼沒將掌家大印一並帶來?這大冷天的,就非得讓瑤丫頭親自去鈴蘭院跑一趟嗎?”
一聽這話,風瑾瑤連忙說道:“瞧祖父您這話說的,瑾瑤是晚輩,自然該瑾瑤去鈴蘭院才是,怎麼敢勞煩二叔?”
風老太爺又是一聲冷哼:“一回到府裏就都懶得連一根手指頭都不願意動,就該讓他們在軍營裏待著!”
風瑾瑤笑道:“祖父您就說嘴吧!若叔父們真的都待在軍營裏不回來,您又該心疼了。”
風老太爺狠瞪風瑾瑤一眼:“他們是將軍,理應待在軍營裏,老夫心疼什麼?”
風瑾瑤撇撇嘴:“若當真是我說錯了,您瞪我做什麼?”
風老太爺又瞪風瑾瑤一眼。
看了看風瑾瑤,再看看風老太爺,風六爺風青插科打諢道:“父親就是心疼瑤丫頭,父親放心,待會兒我陪瑤丫頭到鈴蘭院去,那些東西我幫她拿,一準累不著瑤丫頭。”
斜一眼自己的六兒子,風老太爺不領情地說道:“府裏那麼多下人、照壽居裏那麼多風隱衛,怎敢勞煩你六爺動手?回你自己的院子裏逗貓遛狗去!”
風老太爺的這些兒子裏,隻風青一人尚未娶妻,其他兄弟幾人不願插手府裏的事情或者不願去外麵應酬時,就以陪伴家人為借口縮在自己的院子裏,有事兒沒事兒就拿妻女做幌子,風青沒有辦法,就撿了一院子的貓狗回來,隻要風青人在華都,這些貓狗就都是風青親自照顧,久而久之華都上下都知道風六爺喜愛貓狗,養在府裏的這些都被他當作兒女一樣,一旦哪隻病了風六爺就心疼得不得了,一準要推掉所有應酬在院子裏寸步不離地照顧著,隻有風青的幾個朋友和風家人知道風青府裏的那些貓狗被下人們當成主子一樣照顧著,一年到頭生病的次數屈指可數。
風青摸摸鼻子,訕笑兩聲不說話。
老太爺這是埋怨他寧可在院子裏逗貓遛狗也不管府裏的大小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