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月二十九,似乎是從風瑾秀和風瑾瑭那裏得到了消息,這一天風府的將軍們再次起了個大早,哪怕得不到風老太爺的一個好臉色也不約而同地來到了照壽居。
不知道是從哪裏打聽到了風瑾瑤離開玲瓏居的時間,風青比其他幾位到的都晚,“恰好”在照壽居的門前碰到了風瑾瑤。
看了眼被風瑾瑤抱在懷裏的冊子,風青笑得不懷好意似的:“這就是青陽王幫你整理好的?”
風瑾瑤揚了揚眉:“六叔知道得倒是挺多,是老太爺跟六叔說的?”
風青白了風瑾瑤一眼,道:“老太爺信任他安排在玲瓏居的風隱衛,可偏偏那幾個風隱衛如今對你是唯命是從,深知什麼該跟老太爺說,什麼不該跟老太爺說,青陽王夜夜都往你那兒跑的事情,他們怎麼可能會告訴老太爺?”
風瑾瑤的眼神一閃,桃花眼中笑意微涼:“那就是說六叔在玲瓏居裏安排人了?”
風青被噎住,摸了摸鼻子後就厚著臉皮說道:“別跟我裝傻,從二房到我六房,哪個沒在玲瓏居周圍安排人?你心裏知道就得了,非得說出來做什麼?”
風瑾瑤撇撇嘴:“還不讓人說了啊?”
“誰敢不讓你說啊?”風青搖頭失笑,“闔府上下就數你這丫頭什麼都敢說!”
神色一肅,風青又道:“說正事,我就是提醒你一下,既然我知道青陽王夜夜都去玲瓏居的事情,你其他幾個叔父應該也都知道,三哥和五哥不是多嘴多舌的人,四哥向著你,你……小心你二叔。”
聞言,風瑾瑤眯了眯眼:“若二叔跟老太爺告狀,那可就麻煩了。”
“所以我才來提醒你,”說著,風青就抬起胳膊肘壓在了風瑾瑤的肩膀上,“怎麼樣?六叔對你好吧?”
“六叔對瑤兒好是可以,但煩請六叔別動手動腳的,”風瑾瑜突然出現在風瑾瑤和風青身後,毫不客氣地將風青的胳膊肘從風瑾瑤的肩頭給推了下去,“六叔提醒瑤兒什麼了?”
風青轉頭瞪著風瑾瑜:“沒大沒小的!那麼擅長隱匿,怎麼沒偷聽到最關鍵的部分呢?”
“六叔這可真是冤枉侄兒了,”風瑾瑜一臉委屈道,“侄兒這麼正直的人,怎麼會做出偷聽這樣的事情來呢?侄兒隻是恰巧走過來,恰巧聽見了那麼一兩句罷了。”
風青甩了風瑾瑜一個白眼:“你怎麼回來了?”
風瑾瑜嬉皮笑臉道:“瞧六叔這話說的,我怎麼就不該回來了?我一不在,這闔府上下就都琢磨著要怎麼欺負瑤兒,今兒我要是還不回來,瑤兒可得被人給欺負死了。”
風青哂笑:“你若真是怕瑤丫頭被人欺負,就好好地待在府裏,別整日把煙雨樓當成是自己家一樣。真不知道你跟老太爺在盤算些什麼。”
“我也想早點兒回來啊,”小聲嘟囔一句,風瑾瑜就搓著手往照壽居裏進,“今兒可真冷。”
盯著風瑾瑜因為寒冷而故意瑟縮起來的背影,風青問風瑾瑤道:“他剛剛是不是說了什麼?”
風瑾瑤轉頭,神情古怪地看著風青:“他說冷啊,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