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紹低頭一看,就見風瑾瑤眉心緊蹙,貝齒咬破了嘴唇卻是沒發出一點兒聲音,看起來像是在忍耐某種痛苦。
“散。”言歌一揮手,包裹住言歌的鳳凰真火就化作一條火龍鑽回風瑾瑤體內。
言歌緩緩起身,轉身走向風瑾瑤這邊,明明還是那個言歌,但不知道是不是清冷的月光起了作用,竟讓言歌看起來尊貴無比,聖潔無比,隱隱散發出一種叫人不敢接近的威嚴,當言歌走到近處時,風平等人不自覺地後退幾步。
風瑾瑤這時才睜開眼睛,張嘴鬆開被咬破的嘴唇:“要走了?”
從天地初開時起,能引天雷之力納為己用的就隻有各洲的守護聖族,那是天地的化身,是一方的守護,難怪白如雪和言歌都對言歌的身份三緘其口,難怪洛兮曾喊言歌少族主。
“嗯。”言歌點點頭,緩緩抬手懸在風瑾瑤上空,隻見白色的霧氣在言歌的掌心凝聚,霧氣飄灑,落在風瑾瑤和楚紹身上。
接觸到那白霧,楚紹背上的傷口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連風瑾瑤的內傷都迅速痊愈。
身上不疼不痛了,風瑾瑤就從楚紹懷裏站了起來,仰頭看著比自己高一些的言歌。
“會有危險嗎?”
言歌張了張嘴想說沒有,可一對上風瑾瑤那雙桃花眼中晶亮的眸光,言歌就說不出謊話來。
“算不得是危險。”
風瑾瑤垂下眼。
她也是在世家大族裏長大的,自然知道大家族對這種逃家多年的繼承人的懲罰有多殘酷,但她也明白言歌的意思:死不了,死不了就算不得是危險。
風瑾瑤從乾坤囊中取出陰玉,遞給言歌:“這個你拿著,陽玉雖然裂開了,但陰陽雙玉之間的感應還在。”
“好。”言歌將陰玉接下,收入乾坤囊。
守護聖族作為上天擇選而出來守護一洲的氏族,總是要受到上天的一些偏寵的,他們所修習的功法和靈術是上古靈術中最強大的一種,一旦要運轉宗族心法、使用宗族靈術,就要動用血脈之力。
先前他為了隱藏身份不被宗族找到,就跟丫頭一樣修習了別的心法和靈術,數百年來未曾用過血脈之力,這樣他就與尋常人無異,那些上天賜予的優待自然都不作數,可今日他動用了血脈之力,就是向上天昭告了自己的身份,而以他的身份是不被允許成為器靈的,為了讓他重獲自由,被他依附的器物會莫名受損,失去束縛他的力量。
但言歌沒有跟風瑾瑤說的是等他回到了宗族,任何傳音都會被宗族的守山大陣隔絕,他根本沒有辦法跟外界聯係。
仰頭看著言歌,這個亦師亦友又更像是哥哥的人,風瑾瑤想說的話似乎很多,但終究是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左思右想了好一陣,風瑾瑤突然嫣然一笑:“一路順風。”
言歌啞然失笑:“這個離別的場麵一點兒都不感人。”
轉眼看向楚紹,言歌鄭重其事道:“為師不在,這個不讓人省心的丫頭就托付給你了。”
這是言歌第一次在楚紹麵前自稱“為師”。
楚紹向言歌作了個揖:“師父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