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月黑風高,楚紹在床上翻來覆去地折騰了半晌也沒睡著,索性就悄然離開客棧,去將伯贏喊醒之後就跟伯贏兩個人穿梭在深夜的昭西府。
“我說阿紹,你到底是想幹什麼?”站在屋頂上吹夜風,伯贏終於將心底的疑惑問了出來。
這大半夜的,他睡得正香的時候被阿紹給喊了起來,然後就跟著阿紹在昭西府中轉悠,可這都轉了一個多時辰的,他仍舊搞不懂他們到底是在做什麼。
長身而立,楚紹一語不發,像是沒聽見伯贏的問話一樣,不消片刻又禦風而起,奔向某處。
伯贏一頭霧水,卻也隻能跟上去。
今兒從牢裏出來之後,他是不是不該去找阿紹?有些話他是不是不該跟阿紹說?可若他不提醒阿紹,還有誰能提醒阿紹?風瑾瑤這個女人的身上實在是有太多的謎團和太多的未知了,他不能眼睜睜看著北商的青陽王越陷越深。
才剛想到風瑾瑤,伯贏的視線一轉就當真看到了風瑾瑤,乍一看到風瑾瑤的那個瞬間伯贏還以為他認錯人了,知道看見了趴伏在風瑾瑤身旁的巨犬玄風,伯贏才確定自己沒認錯。
“阿紹,風瑾瑤。”
一聽到風瑾瑤的名字楚紹的心就猛地一跳,毫不猶豫地循著伯贏所指的方向看去,這一看楚紹就是微微一怔。
整個昭西府的北麵有一座瞭望塔,那瞭望塔在北麵的遠郊,突兀地聳立在一馬平川的青草地上,孤零零的,明明是已經荒廢了的,卻不知道為什麼被留存了下來,此時,一襲紅裳的風瑾瑤正站在瞭望塔的塔頂眺望遠方,身旁隻有安靜假寐的玄風,夜風吹過,衣擺翩躚,那明明該是飄飄欲仙之景,卻平白顯出寂寥和孤傲,那是楚紹從未曾在風瑾瑤身上看到過的氣質。
偷偷打量一下楚紹的神色,伯贏小心翼翼地問道:“這深更半夜的,她怎麼跑這裏來了?”
楚紹抿了抿嘴,想起先前玄風說的不關他的事,楚紹突然就要禦風向那瞭望塔飛去。
“過去問問不就知道了?”
“我勸當家的您還是別過去了。”莫離突然出現在楚紹和伯贏身邊,來得悄無聲息,叫楚紹和伯贏驚訝不已。
“為什麼?”楚紹看著莫離,麵色微寒。
縮了縮脖子,莫離訕笑道:“當家的您別擺出這副臉色,怪嚇人的。”
“別打馬虎眼!有事兒說事兒。”伯贏瞪了莫離一眼。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阿紹原本就很在意風瑾瑤的事情,今兒又一直都在為風瑾瑤的事情生氣,莫離這樣打哈哈可是很容易被打的。
聳聳肩,莫離道:“不是我不願意說,隻是有些事發生在許久以前,興許久遠到九洲初現,又或許是在炎洲未有政權之時,我食言齋雖能知萬年之前,卻也隻能知其一二,而其中詳情怕是隻有那些當事人才十分清楚。”
“你說的這些事又跟風瑾瑤有什麼關係?”盡管心中已經有了猜測,楚紹還是問了莫離一句。
挑起眉梢睨著楚紹,莫離道:“當家的您可真是揣著明白裝糊塗啊,自開天辟地以來,四海九洲之內就隻有一個鳳流月。”
抿了抿嘴,楚紹冷聲道:“四海九洲幅員遼闊,縱然是你們食言齋,也不可能將人名一一查個清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