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到了水源,風瑾瑤就以水為鏡,仔細地將她這張臉打量一番,這一打量就把她自己給嚇了一跳。
長期的戰鬥會使人生出戾氣和煞氣,這風瑾瑤是知道的,可這半個月來,風瑾瑤也隻是尋人挑戰,既沒有心生仇恨怨懟,也沒有沾染血氣怨氣,非要說的話,風瑾瑤就隻是求勝心切,照理來說求勝心會讓人顯出幾分鋒芒,卻不會讓人生出戾氣和煞氣,但此時風瑾瑤卻從自己的倒影中看出了濃重的戾氣和煞氣,縱使那眉眼仍舊是她的眉眼,戾氣和煞氣也讓她看起來窮凶極惡,風瑾瑤險些都要以為自己走火入魔了。
緩緩在溪邊坐下,風瑾瑤眉心微蹙,滿腹狐疑。
難怪元三兒每次見到她都跟見鬼了一樣,難怪這叢林裏的靈獸都不敢出現在她的視線範圍內,可她身上這麼濃重的戾氣和煞氣到底是打哪兒來的?
琢磨了半晌,風瑾瑤的眼神突然一閃。
剛剛聽了元三兒的話之後,她隻當楚紹喊她回去是想親口向她轉達言歌告訴他的事情,興許那是什麼十分重要的事情,可現在再仔細一想,言歌說的正是與她有關的事情吧?大概就是布星定命一事。而楚紹之所以會讓她'做完正在做的事情'便回去,就是怕她自己在外麵試圖破解布星定命之術吧?看來她想要將自己的命運重新交給上天安排還真不是件容易的事兒啊。
又往水裏看了一眼,風瑾瑤撇了撇嘴。
就算要回去昭西府,她也不能現在就回去,不然讓楚紹他們瞧見她現在這副駭人的鬼樣子,以後他們怕是不會再讓她一個人出遠門了。
可她這到底是個什麼情況啊?
風瑾瑤把腿一盤,就在溪邊開始打坐了。
不知道風瑾瑤的困擾,遠在昭西府的楚紹一行已經坐在了林家再昭西府臨時購置的小院裏。
'不愧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嚴老板和楚老板的關係還真是好啊,聽說楚老板已經帶著楚家人住進嚴府了?'跟嚴朗、楚紹圍坐一桌,林清宇看著嚴朗暗暗磨牙。
他的請帖的確是送去嚴府的,可他記得他在請帖中隻明言邀了楚紹一人,雖然也沒說不讓嚴朗來,可但凡識相一點兒的會厚著臉皮跟來嗎?
嚴朗笑道:'那可不!我跟阿紹要好得跟一個人似的,我的就是他的,他的……'
嚴朗的話音一頓,偏頭看了楚紹一眼,見楚紹隻垂著眼喝茶,沒什麼反應,嚴朗便繼續說道:'他的那還是他的。'
嚴朗的這句俏皮話讓林清宇眼角微抽,也讓楚紹眸光微冷地看了嚴朗一眼。
嚴朗衝楚紹咧嘴一笑。
白了嚴朗一眼,楚紹轉眼看向林清宇:'承蒙林老板不棄,感謝林老板盛情相邀。'
'楚老板客氣了,'林清宇
笑容和藹道,'北商的行商越來越少,難得楚老板有意加入,我自然要想辦法將楚老板留住。'
'做的人少不好嗎?'楚紹不解地問林清宇。
林清宇無奈地搖頭笑道:'若是坐賈,那自然是做的人越少越好,人越少,賺得就越多,可我們行商卻有些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