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明若這話說完,秋盈就搖了搖頭,道:“不可能的,這些隱居之地的外圍都布了無數精妙的陣法和結界,一層一層,既能防止外人潛入,又能阻擋靈力查探。”
方明若點點頭:“這倒也是,若不是有如此嚴密的防守,他們也不可能偏安一隅隱居了六百多年。”
再無人打擾,秋盈就閉上了眼睛,放空思緒。
巫族的天賦很神奇,這件事是秋盈開始修煉之後才意識到的,她說不清那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可跟風瑾瑤學了巫族的心法開始修煉之後她就能感受到,修為越高感受就越明顯。
起初是能預知天氣,哪怕她將自己關在屋子裏不去看外麵的風雲,她也能莫名地預知晴雨。後來她能預知凶事,雖然還無法預知到事件的詳細內容,但她總是會莫名地察覺到有壞事要發生,而且十有九中。再後來她就能感應到一些事物的位置。
秋盈說不清其中緣由,說不清其中道理,但她就是能做到,而風瑾瑤說這就是巫族的天賦,等秋盈的修為再高一些,她就能預知到完整的事件,等到那時,她的預知就是要付出代價的。
風瑾瑤很擔心,秋盈卻不太在意,她覺得若是一點兒代價都沒有那才叫可怕。
兩刻鍾過去,秋盈的眉心一蹙:“在那座雪山的正北方向,離得有些遠,是一處山穀,過去的路十分艱險,有……”
秋盈的聲音一頓,眉心蹙得更緊,風瑾瑤一見就知道秋盈這是一時沒差探出更詳細的信息,於是努力想要繼續查探。
風瑾瑤打馬湊到秋盈身旁,抬手按住了秋盈了肩膀。
秋盈猛然回神,睜開眼睛看著身旁的風瑾瑤:“瑤小姐……”
風瑾瑤淺淺笑著,衝秋盈搖了搖頭:“天賦這種能力,最初看到多少就是多少,不管再如何努力都不會看到更多,過於強求隻會傷了自己。”
秋盈有些失落,卻也因為風瑾瑤的關心而十分感動:“瑤小姐,您見過多少巫族的人不得善終?”
若不是見得太多,瑤小姐不會這樣小心翼翼。
“很多,”風瑾瑤輕聲細語道,“巫族的人最是容易不得善終,你要格外小心,要珍惜自己,不得勉強,哪怕不會丟掉性命也不能讓自己有所損傷,天賦的反噬是巫族的致命傷,幾乎不可能痊愈,或多或少總是會留下病根,而後積少成多,所以要量力而行,不可強求。”
秋盈點頭道:“我知道了,多謝瑤小姐教導。聽瑤小姐這樣一說,我就知道為什麼巫族的大祭司都是冷心冷情之人了。”
風瑾瑤笑了:“對,你也要向他們學習,做一個冷心冷情的人,不能為了任何人而勉強自己,為了我更是不值得的。”
秋盈抿了抿嘴,將反駁的話咽了回去。
她會聽瑤小姐的話珍惜自己,可若是為了瑤小姐,她可以做任何事。
有了相對明確的方向,風瑾瑤就翻身下馬,而楚紹早就已經下了馬,正在等她,兩人對視一眼便在瞬間禦風飛遠。
兩個大活人突然就從眼前消失,楚河目瞪口呆,再轉頭看向雪山的方向卻已經看不到楚紹和風瑾瑤的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