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轉頭看向楚紹的瞬間,風瑾瑤就露出一個溫婉的笑容,“結束了?”
“嗯。”抬手擦去臉頰上還有餘溫的鮮血,楚紹淡淡地應了一聲,卻是轉眼看向洛兮。
他覺得風瑾瑤沒說實話。
洛兮眨眨眼,突然痞裏痞氣地說道:“你曬黑了,也壯實了,不錯。”
楚紹為人雖然有些讓人敬而遠之的淡漠,但還是內斂溫和的,但在玄洲的南境山林裏武修了大半個月之後,楚紹的淡漠就被鮮血洗刷成了冷酷,每天重複的殺戮讓他內斂的氣勢漸漸脫離束縛慢慢外放,看著仍舊沉穩,卻不再溫和,那一雙總是如古井般波瀾不起的鳳眸中也多了幾分血氣和淩厲,隱約有血紅的流光閃爍。
楚紹白了洛兮一眼。
將楚紹從頭到腳地打量一番,風瑾瑤也是一臉的滿意:“一場戰鬥下來受的傷比昨天少了,不錯。”
嘴角一抽,楚紹忍了忍,終究也給了風瑾瑤一個白眼。
楚紹走到一旁坐下休息,容晟就湊到了風瑾瑤麵前:“我呢?”
自從在炎洲陵城認識了風瑾瑤之後,無極尊主容晟就一直熱衷於向風瑾瑤請教,請風瑾瑤指點,現在依舊如此。
風瑾瑤眨眨眼,莞爾一笑:“你的那個麵具呢?重新戴上如何?”
一個大男人偏偏長得比女人還美,讓她這個女人看了都心動不已,這樣具有禍水潛質的容貌,還是遮上比較好。
容晟輕笑一聲,道:“麵具扔了,反正玄洲沒人認識我。”
他曾是東蜀受人迫害逃離出宮的皇子,為了保命才弄了個麵具遮住容顏,化身無極尊主,如今東蜀國破不說,他還離開了炎洲來到玄洲,這裏既沒人認識他也沒人追殺他,他還戴著張礙事的麵具做什麼?
聞言,風瑾瑤的眼角跳了跳,繼續勸道:“你這樣的容貌是會被人抓走當男寵的。”
容晟的嘴角一抽:“那就煩請鳳後保護我了。”
頓了頓,容晟突然又道:“不過我倒是很願意成為鳳後的入幕之賓。”
容晟的話音剛落,楚紹的眼刀就甩了過去:“想死嗎?”
風瑾瑤的眼神一閃,看著容晟淡定微笑:“若是見到鳳後,我會幫你引薦的。”
反正現在玄洲的鳳後又不是她。
容晟笑笑,錯身走開。
洛兮左看看右看看,小聲嘀咕一句:“楚紹的表達方式的確比以前直接多了,這要是都感受不到那就真是個傻子了。”
止住了聲音,洛兮又覺得奇怪。
楚紹明明已經表現得這樣直白了,他該是故意表現給風瑾瑤看的,而他也應該知道,以風瑾瑤的聰慧,就算再遲鈍也該看明白些什麼了,可楚紹卻始終都隻是這樣直白地表達著,再沒有進一步,這是為什麼呢?
然而洛兮不知道的是旁人都看出了楚紹從隱晦到直白的轉變,但楚紹本人卻並沒有這樣的自覺,自從見過龍蒼之後,自從進入南境山林之後,楚紹將全部心神都放在了修煉上,他知道有鳳氏老祖的囑托,鳳家的那幾個人就算不願意也會保護好風瑾瑤,故而除了修煉,楚紹連風瑾瑤的事情都不去想了,他在這段時間裏所表現出來的吃醋和霸道完全是無意識的反應,以前楚紹內斂,有了反應隻會藏在心裏,秋後算賬,可現在楚紹毫無自覺地奔放了,於是所有的反應也都浮出表麵,加上他不願意在這些小事上浪費心思和時間,表達出的情感就更加直接了,旁人看得清,卻是誰都沒有挑明,甚至連點兒暗示都不給,楚紹沒有自覺,什麼都沒有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