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鳳黎看了鳳華月一眼，眼中滿是警告。
不知道鳳華月為什麼總是看風瑾瑤不順眼，同行月餘，鳳華月沒少找風瑾瑤的麻煩，幸而風瑾瑤大度，從來都不跟鳳華月計較，不然這一路上不知道要生出多少事端。如今他們已經踏入了鳳縣，風姑娘又是老祖的舊識，鳳華月若是還不收斂，老祖恐怕就要罰她了。
看懂了鳳黎眼中的警告，鳳華月也不敢在鳳氏老祖的眼皮子底下生事，隻道：“那我們就一起去拜見老祖吧，咱們這一趟在外麵待得也太久了，理應去給老祖請安。”
鳳黎幾人登時就變了臉色。
“鳳華月，老祖沒說要見你。”鳳黎沉著臉不悅地看著鳳華月。
鳳淩哂笑一聲，道：“鳳華月，你有這個孝心你就自己去，可別拉上我們。”
老祖性格孤僻，平日裏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還下了死令不許他們無召令擅自拜見，他可不想去觸老祖的黴頭。
這話說完，鳳淩也不去管鳳華月的臉色，隻轉頭對楚紹、周炎和容晟三人說道：“風姑娘要去拜見老祖，就請三位隨我去下榻之處休息片刻。”
聞言，楚紹轉頭看向風瑾瑤，隻要風瑾瑤說希望他陪，那不管鳳氏老祖是個什麼樣的人，他都一定會陪風瑾瑤去。
然而風瑾瑤畢竟是風瑾瑤，隻莞爾一笑，衝楚紹點了點頭：“你們就跟鳳淩先去休息吧，我……晚些時候再去找你們。”
一聽這話就知道風瑾瑤是想跟鳳氏老祖好好聊聊，楚紹也不多說什麼，微微一頷首就邁步向鳳淩走去。
周炎和容晟緊隨其後。
風瑾瑤再沒說什麼，跟在鳳黎往鳳縣最中間的那座殿宇走去時顯得比以往更加沉默。
從鳳縣的門口走到最中心的主殿，但凡是出現在風瑾瑤視線中的鳳氏族人雖然閑適，但卻都掩飾不住眼中的落寞和頹然。
風瑾瑤的眼神沉了沉。
因為老祖的強大，鳳氏再玄洲一直雄踞一方，在她成為鳳後之後，她背後的鳳氏更是榮極一時，鳳氏族人活躍在玄洲的各個地方，文能富國武能定邦，他們才華橫溢，他們驕傲自豪，他們都有建功立業各展所長的抱負。
可是一夕之間，因為她和龍蒼之間的私事，鳳氏族人退回鳳縣，為了鳳氏的尊嚴和骨氣，他們遵從老祖的命令，可突然無所事事的安逸也讓他們倉惶，他們不知道這樣安逸又無趣的日子還要持續多久，他們不知道鳳氏是不是會就這樣隱世，他們不知道在他們的餘生裏是不是隻剩下修煉這一件事情可以做。
他們看起來並沒有失去什麼，可他們也確實失去了所有。
風瑾瑤暗自歎了口氣。
她從沒想過老祖竟會帶領鳳氏退出朝堂偏居鳳縣。
“到了，”鳳黎的聲音突然想起，拉回了風瑾瑤的思緒，“風姑娘進去吧，老祖的人會帶姑娘去見老祖。”
心知鳳黎也是不打算去見鳳氏老祖的，風瑾瑤點了點頭，邁進這座闊別已久的殿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