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都皇宮，鸞鳳宮內，偌大的浴池裏水汽氤氳，溫熱的泉水從浴池一角的鳳雕口中汩汩流出，彙入池中，漾開一圈圈的漣漪，那漣漪擴到某處時又變了形狀，漸漸平複。
浸在水中，風瑾瑤懶懶地趴在池邊，手中搖晃著一杯淡茶。
“什麼時候出的關？”低沉的聲音傳入耳中，帶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渴望。
“你再往前一步，我就砍斷你的雙腿，”終於將那杯快要涼透的茶水喝入口中，風瑾瑤懶洋洋地說道，“或者我也可以挖了你的那雙眼睛。”
龍蒼的腳步驟然停住：“你下的去手？”
風瑾瑤低笑一聲：“何必明知故問？”
若不是相信她能說到做到，龍蒼豈會停下腳步？
龍蒼的雙眸一錯不錯地看著水汽中那個模糊不清的人影，可惜看了半晌也隻能看清半截烏黑的長發：“你什麼時候出的關？”
“三日前。”
龍蒼的臉色頓時更加不好看了：“你尋回的那兩魄到底有什麼用？”
以前流月少了兩魄，不懂情愛又實力高強，從他身邊來來去去時十次有八次都不會提前跟他說，現在流月找回了那兩魄，反倒是次次都不會跟他說了。
似是被龍蒼這話逗笑，風瑾瑤低笑不止：“我是尋回了那兩魄，卻也不一定是用在你身上。”
“鳳流月！”龍蒼怒喝一聲，“你我青梅竹馬，你就這樣對我？！”
風瑾瑤沉默了下來，半晌後長歎一聲，然後破水而出，人在池邊兒站定時就已經穿好了衣衫。
“回來後我都在鸞鳳宮裏待了十年了，然而什麼都沒有改變，”風瑾瑤緩緩轉身，淡然地看著龍蒼，“龍蒼，我已經把你想要的公平給了你，也給了我自己一個試著愛上你的機會，可是龍蒼，你沒做到，我也沒做到。”
龍蒼沒能打動她，她也沒能愛上龍蒼。
“公平？”龍蒼怒極反笑，“你所謂的公平就是十年時間中有大半時間都在閉關誰都不見？你所謂的公平就是心裏裝著一個人來踐踏我對你的愛？你捫心自問你給我機會嗎？你對我公平嗎？！我就應該殺了那個小子！”
“那麼龍蒼你真的愛我嗎？”風瑾瑤淡淡地問道，“你說我十年中有大半時間都在閉關，可你記不記得我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閉關的？是從回到鸞鳳宮後的第二年。你知道為什麼嗎？因為我回來的頭一年裏你就多了三個孩子。龍蒼，不是我沒有給你機會，是你其實並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麼愛我，而那種程度的愛我並不想要。”
龍蒼愣了愣，過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那三個孩子怎麼了？”
他不明白。
看著龍蒼一臉茫然的樣子，風瑾瑤搖頭失笑：“你要是覺得那三個孩子和你後宮裏的女人不會影響到我們之間的感情，不如也讓我開個後宮如何？我也可以嘴上說著愛你，然後去跟別人顛鸞倒鳳，我也可以嘴上說著愛你，然後跟別人生下孩子。”
“你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