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在敵國大軍壓城時,沈少軒親自領軍前往鎮壓。
出兵那天,沈少軒找到安憶,說:“這裏已經不安全了,如果我沒有活著回來,林副將將會帶你離開這裏,從此以後,即便是一個人,你要好好活著。”
沈少軒一身盔甲,威風凜凜,安憶笑著看他,說:“沈王爺,你還是先顧好自己吧。”
如今跟她說這些,她隻覺得惡心。
“王爺,是時候出發了。”副將來報。
沈少軒點頭,離開前,他抱了抱安憶,說:“我為我過去所做的那些事向你道歉!安憶,如果我活著回來,你還願意留在我身邊嗎?”
安憶愣了愣,可直到沈少軒離開,她都沒有說話。
也不知道在原地站了多久,安憶抬頭,天邊的烈日已經變成了夕陽。
想到什麼,她突然跑起來,等她跑到城樓門口,那裏已經隻剩下行人,連一個士兵都看不見了。
站在城樓上,看著無盡的路,安憶突然哭了起來。
既然要道歉,為什麼當初要負她?
為了他,她付出兩輩子的時間,到頭來,她就得到一句道歉?
不,她要的不是這樣!
安憶用力抹去眼角的淚水,轉身離去。
戰事起得急,去得也快。
短短兩個月,沈少軒就平複了一切。
不過聽聞他受了重傷
王府。
得知這個消息後,安憶氣得一拳打在銅鏡上,怒道:“為什麼他沒有死?為什麼?”
她辛辛苦苦策劃了一場戰爭,就是希望沈少軒死在戰場上,為什麼他要活著回來?
紫眸聽到動靜,跑進來一看,見安憶整隻手都在流血,她急忙走過去,擔憂道:“王妃,您的手……”
安憶猩紅著眼,說:“我沒事,你出去,我想一個人冷靜一下。”
紫眸還想說什麼,但最後還是出去了。
破裂的銅鏡照著安憶憤怒而不滿的臉,受傷的手在滴血,可安憶好像毫無所謂一樣,死死地握著雙拳。
另一邊,紫眸怕安憶出事,特意找來了慕白。
等慕白趕來,安憶已經趴在梳妝台前,整張小臉蒼白得可怕。
看著地上的血,慕白皺起眉頭,讓紫眸拿來藥跟布條,給安憶包紮完後,問:“冷靜下來了沒?”
安憶空洞的眸子動了動,嘴巴喃道:“為什麼,為什麼……”
慕白不忍看到安憶這個樣子,伸手將安憶摟入懷裏,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背,安撫說:“沒事的,他們知道你為了他們這麼努力,他們不會責怪你的。”
他們,指的是明月樓死去的那些人。
這半年,安憶一直把明月樓的滅門當成是自己的錯,而且還一步步地把這個錯執拗化,讓自己背上一個無法解脫的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