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們才認識不過幾天,她嫁給了他,再貿然的入駐他的住所,還要跳槽到他所在的公司,那麼她和那些依附著老公生存的女人有什麼區別?
“不用了,薄……”後麵‘先生’兩個字卡在喉嚨裏,她訕訕的看了一眼身側專注開車的男人。
“我現在的公司待遇挺好的,老板對我也不薄,我很喜歡現在的工作環境。”
三言兩語,便算是婉拒了他。
薄川扯了扯唇,溢出一絲匪淺的笑意,抬手將胳膊肘擱在車窗後,撐著下巴,若有所思。
盛安好摸不清他這是什麼意思,是生氣了麼?
但她說話一向都這麼心直口快,他們之間,是不是共同話語有點太少了,他覺得她很無趣?
看著前方又過了一個十字路口,街景也愈發的熟悉。
盛安好忍不住指了指前麵,提醒薄川,“就是那個小區,就到了。”
薄川放慢車速,將車拐進了她所住的小區大門,“哪棟?”
“不用開進去,我在這兒下車就可以了。”
等車停穩了,盛安好從車上下來,衝著車內男人開口,“謝謝你了薄先生。我先進去了,再見。”
她說完這話轉身就走了,薄川眼神中晦暗分明,一直盯著她的背影,直到她拐進了某一棟樓房。
盛安好上了樓,拿出鑰匙擰開了家門,一進屋,滿地都是堆放的行李,盛母哼著小曲,正忙得不亦樂乎的打包。
“媽,你這是……準備給山區奉獻愛心?”盛安好繞過一個行李箱,還險些被絆的摔倒。
盛母一看盛安好回來了,連忙起身,一把拉過她。
“什麼獻愛心,這都是你的東西!我連搬家公司都給你聯係好了,到時候直接搬到薄家去!薄家那別墅,鐵定比咱家好多了!而且早點搬過去,到時候也好籌備婚禮事宜!”
先前盛安好和薄川相親的時候,她可是偷偷的在門口扒著看了。
那輛車一看就是價格不菲的豪車,車牌號上四個八,這麼多金又帥氣的男人讓她閨女找著了,可不能跑了,得牢牢抓住才是!
“媽,我還要過幾天才搬過去呢,不用這麼著急吧,而且薄川的父母都還在國外,婚禮不急於這一時的。”
盛安好走到冰箱前,端出了一份小蛋糕,叉了一小口塞嘴裏。
盛母瞅著她,隻想戳她腦殼,“你啊,一天到晚沒心沒肺,多大人了還貪吃這玩意!你說你都二十八了,我好不容易巴著個好女婿可不得死死盯著!不然又成了第二個慕子喬,你到哪兒哭去!”
提及慕子喬,盛安好的臉上才有了一絲的反應,好似心口處的傷疤被人硬揭開來,捧著蛋糕的手也顫抖了一下。
“你……”盛母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
“媽,我先回屋了。”盛安好關上了冰箱的門,強顏衝著盛母笑了一下,走回自己的臥室,將門反鎖上。
“哎,真是作孽啊!”盛母盯著緊鎖的房門,歎了口氣。
慕子喬三個字,就是盛安好的禁忌,她不應該提的。
盛安好坐到榻榻米上,從抽屜裏翻出了一個紅色的小本子,小本子上前麵的紙全部都被撕下了,再翻開已經是嶄新的一頁。
她想了想,拿著筆,小心翼翼的寫下一行字:20XX年,天氣,晴,我結婚了。
曾經盛安好一直以為,她亦隻有一個一生,不能嫁給不愛之人。
可終究,她相愛的人拋棄了她,她就仿佛認命了一般,嫁給了一個於她而言完全陌生的男人。
結婚,意味著她應該和過去說再見了。
那個叫慕子喬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