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錦如開門進屋的時候,先被熱烘烘的暖氣撲得打了個噴嚏,掏出紙巾擦了擦鼻涕,才坐下開始換鞋。
她喝了點啤酒,不是很多,現在卻有點上頭,覺得腦袋有些發脹,很想趕緊洗個熱水澡去睡覺,忽然聽見手機響。
拿出來一看,是沈延風發來的信息:我在客廳,你等會兒不要被嚇到。
沈延風怕她等會兒咋呼起來,把剛去睡著的兩小隻嚇醒,搞不好還會驚動張媽和付生。
她皺眉,有點看不懂這條信息的意思,直接打了電話過去。
晚上很安靜,一點動靜就能傳得很遠,所以玄關坐著的蘇錦如馬上聽見了客廳傳來的震動聲,然後就見沈延風掛斷了電話。
她這才反應過來,那貨是在她的客廳沒錯。
蘇錦如馬上穿好拖鞋走進去,開了燈,見沈延風端坐在沙發上,似乎在等她。
他看她一眼,起身,“去屋裏說吧。”
蘇錦如覺得兩人已經沒什麼話好說了,但她不想跟他起爭執,便將大衣脫了掛好,跟著進臥室,關上了門,“你為什麼在這?”
“你今晚在外麵喝酒?”沈延風想到之前在酒店撞見她和錢大榮在一起的畫麵,擰起眉頭,把她一身的酒味跟應酬掛上了鉤,眼底多了幾分嚴厲。
“我在外麵做什麼,不需要告訴你吧,沈延風先生。”蘇錦如自顧進浴室給浴缸放上了熱水。
轉身再回房間,看著沈延風已經有些不耐煩,“我上回已經跟你說過了,你可以來看孩子,但要經過我的允許,你總是這樣突然出現,對你對我對甜甜和默默都不好。”
沈延風挑眉,嘲諷道:“你還記得甜甜和默默?”
蘇錦如冷笑,“一個把孩子交給陌生女人照顧的男人,現在要來指摘我對孩子的陪伴不夠?”她雖然問了他為什麼會在這,但問完之後基本上就想明白了。
平安夜,肯定是甜甜覺得委屈給爸爸打了電話,然後沈延風這個爸爸就能登堂入室來扮演偉岸又貼心的父親。
嗬,現在,這個父親還想要她這個當媽的了。
“我承認以前是我把這件事想得太簡單,所以你現在更加不該像從前的我一樣!你要經營你的事業我無權過問,但如果你沒能力照顧好兩個孩子,我有權上訴爭奪他們的撫養權!”
蘇錦如看著他淩厲的目光,忽然覺得自己胸口上被捅了一刀,然後,白刀子進紅刀子出,又落下一刀,這疼卻是比加倍更加倍的疼。
她下意識捂住了胸口,覺得這翻騰的情緒全是被酒精招惹的,要不然,不會這麼激烈。
“你是想吐?”沈延風見她不說話,還一直在摩挲胸脯,懷疑她是不舒服。
蘇錦如心道,要是吐出來就能好,吐一吐也無妨。
她抬眼看著他,用很輕飄的語調問:“沈延風,你是在威脅我,還是在給我打預防針?”
她知道,他一旦真的要跟她搶孩子的話,她幾乎沒有勝算,就算靠著親情牌拿到撫養權,那之後呢?沈延風有的是手段讓涅槃活不下去,隻要經濟上依附於他,兩個孩子跟她就不能再過太平日子。
沈延風被她冷漠的眼神刺得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