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裏的情況,一般會在年關的時候頻繁出現在的幹部下鄉慰問的新聞裏,十分的樸實無華,茶幾上擺著果牌,蘋果還沒摘保護網,齊媽媽拿起一個非要往夏莎的手上塞。
她尷尬的接下來,然後又默默得放了回去。
一屋子人裏穿得唯二的兩個讓夏莎覺得是現代人的就是他四姐和他一個伯伯家的嫂子,他姐是個私立學校的小學老師,另一個據說自己開店賣衣服。
嫂子看上去很豪氣,嘟嘟嘟說了一大串話,齊森翻譯說是嫂子讓他們明天去店裏看看,挑幾件衣服。
夏莎一聽客氣地說:“謝謝嫂子,不用了,我也是賣衣服的。”
“喲,那挺好啊,同行。”
夏莎笑著點頭。
她媽似乎是抓住了夏莎作為兒媳婦跟家裏人的共同點,馬上笑逐顏開的開始聊這件事,大概就是不是一家人不如一家門的感覺吧。
夏莎覺得這都要聯想到一起,他媽也挺不容易的,於是努力讓自己的笑容和善了幾分。
也沒坐多長時間就開始張羅著吃飯,據說這位賣衣服的嫂子是家裏做飯最好吃的人,今天特意過來當主廚的。
自從蘇錦如忙起來之後,夏莎吃到家常飯的機會就不多了,一聽齊森這麼說還有點期待。
結果飯菜上桌,她就一點都期待不起來了。
除了各種肉之外,所有的素菜都冒著油光,盤子裏也浮著一層油,而且盛飯之前,每個人就隻有一雙筷子,都是就著自己跟前的菜盤子夾菜,夏莎就目瞪口呆得看著各種菜從別人的筷子上掉下來,掉到各種其他菜裏。
一頓飯下來,她幾乎是幹吃了半碗米飯,嚐了一個齊媽媽非要給她的餃子,餃子上還沾著白麵粉,餃子餡也還是硬的,在她吃來根本就沒熟,遑論好不好吃了。
齊媽媽見她吃了一個餃子就改吃米飯,還有些不高興,覺得她該吃完了這一碗再吃米飯,看見她吃完那麼點米飯就不再動筷子,更加不高興,直接落了臉說她吃得太少,太瘦了。
夏莎腦中循環漂浮著WTF三個字母,真是什麼都不想說了。
吃完飯,就開始無縫銜接的家庭會議,主要就是說他們的婚事,你一嘴我一嘴的。
可能是聽得習慣了一些,偶爾有一兩個詞夏莎都能聽懂。
齊森那個當小學老師的姐姐,似乎是有些見識,哇哇鬧騰著說:“現在A市的房價那麼高,你們就別在那買房了,咱們這正在發展,在這邊買一套,回頭有機會,把齊森的工作調回來,你這個當醫生的,在外麵家裏人也沾不上光。”
後麵的大概是玩笑,夏莎見她笑得後槽牙都露出來了。
她除了買房兩個字之外,別的全沒聽懂,就扭頭去看齊森,但他黑著張臉,似乎心情不太好了。
夏莎意外,戳了戳他的胳膊,小聲問:“你姐說的什麼?”
家裏人已經都知道夏莎這個外地人來的,聽不懂他們的話,聽她這麼一說,他姐馬上催促淺色解釋。
夏莎聽罷就覺得莫名其妙,不等她說話,她姐又說:“我婆家的妹妹就在賣房子,跟她買還有有又優惠,你們可以考慮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