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如,你說,是不是因為我不夠好,配不上更好的婚禮?我忽然好不甘心。”夏莎坐在床上,一臉頹然。
蘇錦如當然明白朋友的心情,她坐過去搭住她的肩膀,“你今天就是過來陪他的親戚們吃頓飯嘛,等下周到A市的時候才是你的婚禮,到時候還有默默和甜甜給你當花童,Emma給你當伴娘,一定會是一場風光又浪漫的婚禮。”
夏莎歎口氣,“可想到婚禮上所有的花費都是我自己出的,心裏就暢快不起來了,感覺像是自己花了大價錢倒貼出去一樣。”
蘇錦如知道夏莎會這麼想,多半是因為她不夠愛齊森啊,可愛情這種東西很玄妙,說不定熬過這一關,就會像春天裏的野杜鵑一樣,瞬間開得漫山遍野呢,現在的夏莎隻要冷靜下來,不要太心急就好。
“我當初那才叫倒貼呢,你這級別不夠。”蘇錦如有板有眼地說。
夏莎看著她誇張的表情,撲哧笑了出來,揚手摟住她的腰,“你最好了。”
“那是當然。”
第二天,夏莎自己帶來的化妝師過來幫忙化妝,穿好婚紗後,她就端坐在床上,等齊森過來。
雖然攝影師扛得大機器讓人想到了八十年代,雖然對方非要把禮花別在她的婚紗上的時候,她很反感,雖然看著他手上拿著的一大束玫瑰作為捧花送給她時,她覺得又醜又惡俗,但她還是上了婚車。
裝點簡單廉價,快到村頭的時候,花籃還被風吹了下來,司機怕劃了車,直接把裝飾物扯下來放進了後備箱。
夏莎全程腦子裏飛……每一秒都是無以言語的感受。
“等會兒敬酒的時候可能需要跪下給爸媽磕個頭,然後收紅包。”齊森提醒。
夏莎奓毛,“不是說好不跪的嗎?你讓我穿著婚紗下跪?”
“下麵會鋪好墊子,就那麼一下。”
“你現在跟我說,是不是覺得我現在是騎虎難下隻能聽之任之?”
“你不要多想,
我沒說是因為我也是現在才知道。”
“嗬。”夏莎冷笑。
之後她的臉就黑了下去,而且再也沒辦法放晴了。
她是真的不開心,太不開心了,甚至想馬上下車走。
幾分鍾後,車子停下,接連的鞭炮聲吵得人心煩,她下車就被噴了一腦袋的彩帶,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子二氧化硫和燒塑料的難聞氣味,她在一堆完全聽不懂的交談聲中跟齊森走進了那個陌生的院子。
待跨完所謂的“火盆”進到屋裏之後,齊媽媽和齊爸爸已經在椅子上端坐好。
一個大叔衝出來,大聲用方言說:“二位新人給父母敬茶。”
夏莎不滿,“為什麼我爸媽不在?”
齊森拉拉她的手,臉上掛著討好的笑。
“二位新人,跪!”大叔喊了一嗓子。
夏莎看著那個裝飾用的蒲團,看著髒兮兮的地麵,又看看齊媽媽得意的臉,又看了看齊森。
齊媽見她半天都不動,著急的催促兒子,“她是不是沒聽懂?沒給她解釋解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