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讓南慕瓷和南秉懷同時詫異地抬頭看向他,前者一臉驚喜,後者一臉震驚。
要知道,五年前差點把南家連根拔起沒入絕境,逼得她被家譜除名被整個家族唾棄的人,明明是他......
可下一秒,這個她用盡整個青春時光,拚了命深愛的男人,卻一句話把她打入了地獄。
“可作為晚輩,來悼念長輩,就隻是這麼站著,是不是太沒誠意了?”
說完,抬腳就往裏頭走。
南慕瓷瞬間紅了眼。
“聽到了嗎?給我滾到外邊老老實實跪著,什麼時候葬禮結束什麼時候起來!”
話音落,抬腳朝著她的膝蓋上狠狠地踹了過去。
“撲通”一聲,她的膝蓋受到重創,重重地撞在雪地裏。
霍欽衍的到來,仿佛一下子解除了某種禁忌,整個南都城和南老夫人生前有來往的人相繼到來,各色各樣的車子,圍得整個南家水泄不通。
南慕瓷就這樣一直跪在雪地裏,膝蓋被凍得仿佛沒了知覺,源源不斷的冷意鑽進身體裏,讓她忍不住一陣陣發著顫。
天色漸晚,紛紛揚揚的大雪幾乎覆蓋了她的半邊身體。
南慕瓷感覺自己就要被凍死疼死了,意識開始不受控製,開始慢慢從身體裏抽離。
模模糊糊的視線裏,她仿佛看到一抹傾長高大的身影從大廳裏緩步走了出來,正朝著她的方向走過來。
一睜眼,看到的卻是二叔南秉懷。
“怎麼,是不是很失望?你都快要死了,霍欽衍怎麼還不來救你?”
南秉懷嘴角勾著一抹詭異可怕的弧度。
“我的傻侄女,比起得到霍欽衍的原諒讓他正眼看你,不如想想如何找到你的那個孩子更實際。不是想要孩子嗎?二叔給你一個機會,事情做好了,我就告訴你。”
南慕瓷猛地抬頭看向南秉懷,灰暗死寂的眸子裏簇然跳動起一絲希冀的火光。
“什麼?”
南秉懷不懷好意地邪笑一聲,微微側過身體指向從大廳裏正往外走的幾個中年男人,壓低聲音對她說。
“看到沒?這是幾個和南氏有大合作的老總,今晚我在海上設了答謝宴。你聽話,隻要幫我把這幾個人給伺候好了,我就......”
話沒說完,就聽到了南慕瓷的尖叫聲。
“南秉懷!”
南慕瓷氣紅了眼睛,渾身發抖地指著南秉懷,眼底盤旋著猛烈的熱意,“今天是奶奶的葬禮,她老人家剛去,你居然.....”
南慕瓷的心一路急速往下沉,她猛地伸手推開南秉懷,雙手掙紮著撐在地上艱難地爬起來。跌跌撞撞地還沒往前走兩步,那些手下立刻撲了上來,直接按住了她。
南慕瓷拚命地撲騰著雙手雙腳,奈何腿上沒了知覺,手上更是沒了力氣。
“南秉懷你瘋了,我是你侄女!”
南秉懷冷冷地笑了笑,惡狠狠地磨了磨牙。
“她早就該死了,我忍她夠久了。至於你,這事兒今晚你同不同意都得做!”
大門內傳來皮鞋踩在雪地上“咯吱咯吱”的腳步聲,霍欽衍高大的身材逆著光慢慢地走了出來,臉上的表情隱匿在暗影裏,模糊得看不真切。
但就在他出來的一瞬間,南慕瓷幾乎是本能地朝著他用力撲了過來,抬手死死地抓住了他大衣的下擺。
“霍欽衍。”她整個人都在抖,祈求的聲音裏纏著明顯的哭腔,“能不能帶我走......”
男人的腳步停了下來,那張高貴冷漠的臉終於慢慢轉過來,暗沉陰冷的視線慢慢地落在她的身上,隻有冷冷的兩個字。
“放手。”
“求你了,我不留在這兒。你知不知道,我們還有個......”
“南慕瓷!”
南秉懷一瞬間臉色突變,意識到南慕瓷想說什麼,幾步竄上前,抬手甩了南慕瓷一個響亮的巴掌。
“霍少讓你放手,你聽不見?”
他提著南慕瓷的領子將她拎起來,附身在她耳邊咬牙切齒地警告道。
“你敢告訴他孩子的事,我就讓那個孩子給整個南家陪葬!”